了煙，灰白的煙霧擴散開來，將她的臉隱入一片朦朧，讓人看不真切，緩緩的吐息，藍紫凝走向門口。
“耗子到了。”
藍紫凝沒有作聲，揚了揚眉，這就算是回應了。回身看向微微呆滯的柯又，她的眼波流轉，輕輕一笑，“走吧，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大家都不是認真的，這最好。”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疲倦和難掩的失落，溫溫的笑反倒慵懶得魅惑人心，柯又直視著她，微微蹙起眉，“你覺得我的目的是什麼？”
柯又終於正眼看著自己，可是她眼底的情緒藏得很好，所以即便是三番兩次的試探，即便是現在挑明的質問，還是弄不懂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深吸了一口煙，煙頭忽明忽暗的在指尖閃爍，懶懶的問道，“我不是說了嗎？隻有你清楚。”
“那為什麼還留我在身邊？”柯又的語氣有些低沉。
她的問題像鋒銳的利器，直擊心髒，她的視線犀利的鎖定在自己身上，穿透一切偽裝。藍紫凝嘴邊是一個脆弱僵硬的笑容，頓了頓，眯起眼恢複如常的戲謔，“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啊......”
腦袋混沌幾秒，心底又泛上一陣一陣的酸楚，柯又驟然失語。有那麼幾秒鍾，周圍是一片的漆黑，視線裏隻有她，她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清晰的烙進眼底。她緩緩彎腰，低頭摸向自己的腳脖，躺在她手心裏的，是那條親手為她戴上的腳鏈，細微的銀光閃爍，刺痛了柯又的眼。緊接著，那張讓人迷失的臉漸漸放大，眉心上是她軟軟的溫唇。手心裏是那涼涼的物體，握緊拳頭，刺痛掌心，伴隨著輕微的刺痛，還有種東西柔軟又勢不可擋的闖入。
“收起來。”時間靜止，整個屋子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藍紫凝詫異的看著自己幾欲抽離的手被柯又用力握住，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半晌沒變，而後，藍紫凝抬起頭審視著她，她的一雙眼睛沒有絲毫躲避的迎上。
柯又的笑容依然燦爛，“休想！”莫名的就是害怕在這一刻，愈走愈遠，甚至從此失去接近她心底的機會，將掌心的腳鏈重新塞進她的手裏，“那道牆是什麼，等你去發現。”
是非對錯，真假虛實，隻因為心存念想，藍紫凝神色如常，嘴角邊帶著一抹輕淡的笑意，那雙深邃的眸卻是清亮的，靜靜地望著她，“好。”
就好像，這段插曲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魅的VIP包廂裏，一個賊頭賊腦的光頭男人摟著一個妙齡的女子，懶洋洋地倚在沙發裏，見包廂的門被打開，男人露出一個微笑，摟著女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凝姐，親自來？”
“怎麼？受寵若驚？”藍紫凝滿臉笑意，卻沒有一分到達眼底裏，牽著柯又走到兩人跟前。
“鵬哥他老人家還好？”
說話的是那個男人和藍紫凝，柯又和男人身旁的女孩隻是默默的站在他們倆身旁。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柯又忽然覺得眼熟，卻又想不出來在哪見過。柯又仔細的打量著女孩，看起來不大，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女孩，身材嬌小，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原本稚嫩的臉上卻化著與年齡不符的濃妝，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她的雙手搭在雙腿上，水靈的眼睛看著在笑，卻似有一絲惆悵。這樣的神情，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陌生，在哪見過？
“這是柯又，以後夜魅的貨你和她對口。”藍紫凝見柯又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女孩，笑眯眯的暗自掐了她一把。
藍紫凝的動作讓柯又回神，笑著朝男人點了頭。藍紫凝心思細膩且多疑，並不會對心存疑慮的人委以重用，現今帶著自己來談生意，對方顯然也不會是什麼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