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下藥呢--
眼看有重大危機,需要即刻處理,她立刻住了口,反倒趁著他回身掛衣裳時,動作迅速的打開藥包,把藥粉撤進酒菜裏。
藥粉極細,撒入飯菜中,隨即化為無形,就連嗅覺靈敏的她,也聞不出任何差異。她稍稍鬆了一口氣,卻赫然發現,酒裏的藥粉溶解得較慢,連忙伸出食指,在那杯摻了藥粉的酒裏,用力而迅速的攪拌。
雖然說,她遵照聖旨,乖乖成了相爺夫人。但是,誰也沒規定,她非要跟公孫明德同床共枕吧!
她雖然行徑大膽,但是多年來,始終潔身自愛,對男女之事,雖然略知一二,卻是十足十的嫩瓜兒,連紅潤的唇,都不曾有男人一親芳澤。
她作夢都不曾想象過,會跟哪個男人翻雲覆雨、交頸而眠,尤其是跟公孫明德他--他--
珍貴而少見的羞澀,霎時間浮上心頭,龍無雙粉嫩的臉兒,竟莫名的嫣紅起來。
驀地,身後傳來動靜,她用最快的速度,抽回食指,再用微微顫唞的小手,端起桌上的交杯酒。
不知怎麼的,她的從容與大膽,竟消失了大半。突然之間,她急切的想逃出去,逃離公孫明德,逃離這個--這個--這個男人--
該死,在這緊要關頭,她必須鎮定下來。
龍無雙咬了咬下唇,努力裝作若無其事,把交杯酒遞到公孫明德麵前,口氣刻意放軟。
「算了,我也有錯,不該把饕餮宴訂在今日。既然,你我已奉旨成婚,這杯交杯酒就不能不喝,免得師娘知道後,又要對我囉唆。」她直視著他的眼,表麵上看來平靜,其實心跳老早亂了譜,怦怦怦怦亂跳個不停。
深不見底的黑瞳,先是望著她的臉,接著緩緩下挪,遊走到她手中的酒。
公孫明德隻是看著,卻不伸手去接。
她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烏黑大眼中水波盈盈,如此嬌豔的美色,遠比手裏那杯酒更醉人。「相爺,您該不會是反悔了吧?」她問。
公孫明德瞇起眼,又看了她一會兒,才伸出手來,接過她遞來的酒,勾著她柔弱無骨的手,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直到親眼看見,他喝下那杯被她下了藥的酒。壓在心頭的大石頭,這才終於落了地,她收回手,彎著紅唇,淺淺一笑,故意說道。
「將來,還請相爺多加包涵無雙了。」
他沒有回話,隻是放下酒杯,微瞇的黑眸裏,泄漏些許懷疑,似乎從她乍然轉變的態度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龍無雙心虛,就怕被他看出有啥不對勁,連忙坐到桌邊,把新婚嬌妻的戲演足了,殷勤的親手為他布菜。
「相爺,這桌好菜,該是夏姨的心意,要是擱涼了,豈不可惜?」為了取信於他,她也挾了幾口菜,擱進自己的碗裏。
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烏黑大眼裏的眸光,她端起碗筷,低垂著頭,假裝正在進食,其實隻是把菜肴撥到碗邊,唇兒卻緊閉著,連條縫兒都不敢張開,就怕吃進了剛被下藥的菜。
同時間,她也悄悄的,不動聲色的偷瞄公孫明德,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屏氣凝神,看著他走到桌邊、看著他坐下、看著他端起碗筷、看著他把她剛剛挾進他碗中的菜肴,逐一吃進嘴裏--
然後,她看見他,陡然間變了臉色。
公孫明德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她暗暗咋舌,猜測那藥性肯定極強極快,加上混了酒,藥力隻怕又強了幾倍,才會讓內功深厚的他,轉眼間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