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沒半點損傷,倒是龍無雙被震得雙手發麻,手中的烏黑大刀,因為強烈的反震力,竟從她手中飛脫了出去。
眼見大刀咻咻咻的飛轉,眾人驚呼出聲,躲的躲、逃的逃,就怕大刀不長眼,會削了哪個倒楣鬼的腦袋。
站在一旁的鐵索,腳一點地,瞬間就躍上半空,單手一握,就穩穩的抓回自個兒的刀。
匾額店的老板,還以為龍無雙剛剛那一刀,是在測試匾額的硬度,連忙上前解釋。
「夫人,相爺今兒個一早,天還未亮時,便來找老朽下訂的。這塊匾額是寒鐵所鑄,夫人大可放心,絕對可保百年不壞!」
百年不壞?!
轟!
她隻覺得,腦子裏轟然一響,像是炸開一朵煙花似的,炸得她眼前發黑,也氣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老板沒有發現她神色不對,逕自把被砍成兩半的布條收妥,殷勤客氣的又說:「夫人,相爺交代過,一定要您親自收下這份禮。」
「不收!」
「啊?」
「啊什麼啊?我、不、收!」她轉過身去,朝著鐵索一指。「你,把它拿去火爐裏,給我融了它!」
吩咐完畢後,她一揮袖子,氣得雙頰紅潤潤的,連客棧也不回去了,轉身就往相爺府走去。
天寒地凍。
白雪接連幾日,下下停停,在街上積了厚厚一層,教人有些舉步維艱。
不過,這麼一點點小困難,當然是擋不住火冒三丈的龍無雙。她回到相爺府,走到兩人居住的樓房前,卻不肯回房,就這麼站在門前,瞪著紛飛的白雪,等著公孫明德。
他才—進新房院落,就瞧見她了。
也不知是氣著了,還是凍著了,她的臉泛著鮮明的紅暈,一雙星子般的雙眸,炯炯的直瞪著他。
乍看之下,裏著黑狐裘的她,簡直就像是黑狐幻化成的狐精。
一見他進門,美麗的狐精就怒氣衝衝的質問。
「公孫明德,你讓人送來的,是什麼東西?!」
「匾額啊,不是你要的嗎?」他臉上波瀾不興的回問,腳下未停,繼續往房裏走去。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那四個字!」她氣得握緊了拳,憤憤追了上去。
「不是哪四個字?」他推門走進屋裏,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衣袍。
「就龍門——」發現自己上當,她立刻住了口,不肯說出那四個字。
「龍門什麼?」他沒回頭看她,隻是逕自脫去身上朝服。
「你知道是什麼!」她既惱又羞,悄悄挪開視線。
雖然說,兩人成為夫妻,已有一、兩個月了,可突然見到他脫衣服,還是讓她紅了臉。隻是,她脾氣倔,又不肯退讓,隻得繼續站在原地,盡量假裝根本不在意。
「你不服輸,我也認了。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改送那幾個字來,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你要我送匾額,我也送了,何來心不甘、情不願之說?」
「你要是心甘情願,有膽就別改字啊!」她跺腳直罵。
「就我記憶所及,你昨晚對這四個字,不也挺滿意的嗎?」
「我才沒有!」她羞紅著臉,愈說愈是生氣。
公孫明德在這之中,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套上灰色的衣袍,綁上衣帶,再順好衣襟,穿戴妥當之後,才轉頭看著她。
「刑部從牢裏借提了犯人,尚書大人還在等著我過去,共同審訊人犯。我隻是抽空回來換衣服,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