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明德,我恨你!
苦澀,已然湧上喉頭,他閉上了眼。
眼前浮現的,盡是那被剪得殘破的衣衫碎片。
不需要更多證據了。
他已犯下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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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仍在下,像是永遠都停不了。
書房裏,一燈如豆。
公孫明德翻看著那幾樁搶案的卷宗,試圖從中找出關於那些搶匪的蛛絲馬跡,已有好幾個時辰。
即便是證實了龍無雙的清白,知道自己錯怪她之後,公孫明德也沒去龍門客棧。
他明白那小女人的性子,知道他就算去了,她也絕對不會見他。
那一夜,他已經傷得她太深太重了。
知道她現在還在氣頭上,而今,他所能做的,也隻有先將真正的搶匪盡快逮捕到案,還她一個清白。
相爺府裏,氣氛低迷,縱使人人都知道,相爺與夫人大吵了一架,氣得夫人回客棧後,就再也沒回相爺府。
但是,任誰也沒有膽子去問問相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去勸勸相爺,把夫人接回府裏來。
倒是小丫鬂銀花,實在不放心,端著奶奶特別熬的好湯,專程送到龍門客棧去,還在那兒伺候龍無雙,直待到天黑才回來。
她心思單純,心裏認定,夫人始終就是夫人,而她是伺候夫人的丫鬟,就算是相爺跟夫人吵架,她也得盡到職責,把夫人伺候好。
不但如此,她還用了點小聰明,回府後就匆匆往書房跑去。
「吳哥,我、我回來了。」她跑得氣喘籲籲,跑到書房門前,跟吳漢報告著。「夫人今天隻喝了點湯,還吃了幾口清粥喔。」她用最大的聲音喊道,確定書房裏的相爺,也能聽見「最新消息」。
說完後,她對吳漢笑了一笑,然後咚咚咚的就跑走了。
隔天,天黑之後,她又出現了。
照例是氣喘籲籲,照例是先問好,然後大聲報告。
「夫人今天沒吃東西呢!我勸了她好幾次,她都說吃不下,大夥兒都好擔心呢。」然後,她福了一福,就拖著疲倦的腳步,歪歪倒倒的走去廚房,跟奶奶報到了。
然後,又一天晚上。
「夫人今天又沒吃東西,連石大廚特地為她燉的湯,她都喝不下去……」銀花說,語氣裏很是擔憂,還偷偷往書房裏偷瞄了幾眼。
吳漢對她搖了搖頭,她無聲的做了個「喔」的嘴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躡手躡足的就離開了。
過了一天一夜,這次,銀花回來時,是滿麵的愁容。
「夫人今兒個不舒服,躺著都沒下床呢!」
再一天後。
「夫人今天隻喝了幾口水。」
日複一日,銀花每天日落後,總會送來龍無雙的消息。
直到某一天夜裏,銀花竟是哭哭啼啼,匆匆跑回相爺府的。
「吳哥,不好了啦、不好了啦,夫人今天吐了,一直吐一直吐,吐得好厲害,連一點水都喝不下去,茵茵姊本來要去請大夫來,夫人卻氣得摔東西,說她不要看大夫,茵茵姊隻好托人去找嚴家少主來,我、我、我——我好擔心夫人,今天隻是回來拿些換洗衣服,接下來幾天都要待在客棧那兒了——」
書房內的公孫明德,坐在椅上,表情與動作絲毫未變,就算耳裏聽著銀花的哭啼聲,雙眼卻仍是望著窗外寒梅。
寒梅綻放,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