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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梨占雪轉頭看著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齊而白淨的牙齒,“司徒大人不要介意,這畢竟是太後所托,要在下親自給輕雲戴上,以示敬意。”

一句話,就將司徒文信堵住,“請梨公子替本官多謝太後隆恩。”說完,他臉色很是不佳的轉身走了。

司徒樂霄看著輕雲如同烏雲發間生輝的釵子,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

輕雲看著梨占雪,湖水般的眸子裏,似帶著冬日薄霧,看不清她的情緒,她的睫毛整齊成一個弧形,有些微卷,像蝶翅般輕輕地撲閃著,櫻唇輕啟,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梨公子……輕雲與我娘在這個家裏步步為營,我所做的,隻不過為求自保,如今你這麼輕易就將我送上了風口浪尖……”

聽了輕雲的話,梨占雪心裏一顫,他還真是沒想得那麼多,隻不過是想當著眾人的麵讓人知道,齊輕雲並非地底泥,可以任他們賤踏,包括司徒文信也不行,可是,若是他不在的時候,她哪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看著她寒涼如冰的眸子,心卻突然定了下來,其實,她沒有他想象的那樣需要別人保護。

輕雲淡淡一笑,“不是說要喝酒的麼,還不坐下?”

梨占雪聽話的坐下。

總覺得有一道眼光始終在盯著自己,輕雲抬眸,像是隨意的與那個對視了一眼,正是南宮玉,她勾唇,恰到好處的輕輕一笑,便垂下眸子,與梨占雪對飲一杯。握著杯身的手指不下意識的有些發緊,指關節微微發白,梨占雪不由得也順著看了過去,卻沒見到任何的不妥,所有人都在談笑風生,就像是剛才發生的一幕沒有出現過似的。而輕雲眼裏閃過的那絲陰冷,像隻是內心傾泄出的,並非她此刻的心境,這個女子,有著超過實際年齡的深沉,她到底背負了多少包袱,受過多少委屈,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輕雲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涼,南宮玉此人向來心機深沉,密謀多年,皇位,他誓在必得,皇上一向孝順,如今見她能夠與太後扯上關係,自然會有所行動。好戲,即將上演,這枝發釵,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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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什麼把柄

一個少年快步走了進來,先後給在座各人請安行禮,輕雲掃向他,著一身有些顯眼的玄紫色長衫,碧色夾襟,眯眼一笑,跑到廣宜麵前,將手裏蓋著的一個籠子遞上去,“三弟,這是二哥命人從溪遠給你帶回來的金滿雀,它可學人說話,還會吟詩作對,聰明絕頂,正如三弟你一樣,以來賀你生辰之喜。”

輕雲突然冷眉掃去,心裏微微一緊,梨占雪隨意的看著她,隻覺得她幽深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便轉頭看著台上一幕,正是這隻金滿雀,便是司徒廣宜的催命符,廣宜很是喜歡這隻鳥,不知為何,那隻鳥會從籠子裏飛出去,他一路追出去,便被一輛急馳而來的馬車撞飛,當場慘死,以前她地位低下,自然不知道金滿雀是從何而來的,原來,催命符竟然是生日禮物!

而這時,司徒廣宜隻是隨便瞅了那隻鳥一眼,開口冷冷道了句謝,便命下人將鳥帶了下去,她低頭,心裏暗笑一聲,原來那個人,就是司徒廣德,三夫人孟倩柔之子。

廣宜雖是聰明,但畢竟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愛恨皆表露於麵上,可能是礙於滿堂賓客,不得發作,可是眼底的警告與憎惡,卻很是分明。不過,讓輕雲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則是,為何在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弄虛作假時,廣宜仍然不向司徒文信泄露半句?

晚宴之後,男女很是自然的分了開來,女眷都在花園裏品茗閑聊,這時,隻聽見一軟聲細語,膩人酥骨的輕笑聲,“大姐,今日若不是你喚她輕雲,妹妹我還真是沒認出來呢?沒想到輕雲居然已經長得這般美了。”

說話的,正是齊貞的死對頭孟倩柔,但她真正要對付的人,必然是許清玉。

輕雲狀似沒有聽到般,仍是輕轉著茶杯的蓋子,發出一聲一聲清脆悅耳的輕響,卻又不會騷擾到旁人。不僅僅是帝王之家,正因為大周國可以世襲的官職,才會讓一個太傅府的暗地裏,也是一片的血雨腥風。

如今司徒樂風已經十六歲,廣德卻才十二歲,若是她不在司徒文信的麵前煽風點火,司徒樂風便是世襲的不二人選。但偏偏有個司徒廣德和司徒廣宜。

司徒廣德雖然年僅十二,但是心機沉穩,行事謹慎,司徒文信經常當眾誇他是最遺傳到他的一個兒子。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若是說他隻是想要逗廣宜玩,倒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這次的事差一點就置廣宜於死地,背後若不是有人指示,僅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恐怕也做不出什麼事來。

*

“娘。”司徒廣德一回屋先是脫去外麵的褂子,喚了聲孟倩柔後。

孟倩柔一見廣德回屋,立刻到門口四處看了看,小心的關上房門,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廣宜可有說些什麼?”

廣德頗有些不耐煩,剛才他在廣宜麵前陪笑臉,臉都笑僵了,從來還沒試過如此低三下四過,“娘,廣宜雖是聰明,但這件事上我又沒強迫他去相信鬼神,都是他自己猜的,若說他是被人所害,真凶也隻是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