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理萬機,自然不知道兒子心裏所思,他早就告訴過臣妾,有了心上人,隻是,他沒有明說是哪家的千金,皇上病重,臣妾也沒有心思再細問,直到今天出了事,臣妾才知道,原來兒子的心上人,就是太傅的千金。但是機緣巧合,皇上答應賜婚給太傅家的兩位千金,隻不過,卻將一對情侶硬生生的拆散了。皇上,反正事已至此,再來追究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不如將錯就錯,重新賜婚吧。”
來人,正是南宮玉的生母德妃,雖然她的地位不及皇後,但是多年來卻一直獨寵後宮,權勢可與皇後勢均力敵。
060 冊封新君
“笑話,朕豈能朝令夕改?皇榜已經貼出,城中的百姓紛紛掛上了燈籠與紅綢,就是為了預祝兩位皇子成親之事,可是現在,那些喜慶,看著很是諷刺,宮裏居然出了這檔子醜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現在全天下人的都在看朕的笑話。”
“皇上。”德妃一聲哭喊,便立刻跪倒在地上,南宮玉見狀,立刻跪行到德妃的身邊。
“你這是做什麼?身子本身就弱,現在更身染風寒,地上涼,快些起來。”
“不,皇上若是不答應,臣妾便長跪不起。”德妃執拗的看著皇帝。
皇帝重重的歎了口氣,南宮瑱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上前,“父皇,德妃娘娘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可能再回頭了,不如成全他們罷了。”
“瑱兒……”皇帝低呼一聲,“這樣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公平。”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公不公平,兒臣也不願意自己娶一個身心都不在自己這裏的女子為妃,今天就當是兒臣主動要求退婚,絕不會讓父皇為難。”說完,拱手施了一禮,“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皇帝眸色微變,“你是指太傅府上發生的事?”
“沒錯,其實早在上次四妹在宮中舉辦宴席時,輕雲姑娘在路上遇襲,兒臣派人全力征查,早就已經查到了真凶,輕雲姑娘心地善良,求兒臣不要再提及此事,可哪知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要感恩圖報,發而越發凶狠。”
聽著皇帝與大皇子兩人都在說太傅府的事,樂宵一無所知,很是擔心的看著南宮玉,南宮玉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再多說話。
“那你的意思是……”
“這次兒臣想要親審這件案子,一定要嚴懲凶手,天子腳下,居然有如此膽大妄為的狂徒,一定不能輕饒了。”
皇帝看了一眼南宮瑱,心裏對他本來就有虧欠,現在這麼小的一件事,他哪裏有拒絕的道理,點頭說道,“隻要你公平公正的處理此事,朕就將這件事交由你去辦了。”
“兒臣多謝父皇。”南宮瑱說完便告辭退了下去,看也沒看南宮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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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雲,這次隻有你能救你大哥了,大皇子對你很是關心,這次由你去求情,大皇子應該會網開一麵的。”
府裏接二連三的出事,司徒文信早就已經心力交瘁了,輕雲看著他突然冒出來的幾根白發,微有些動容,司徒文信何其會查顏觀色,見輕雲動了心,立刻說道,“這次那個畜生幹的好事,等到他回來,爹一定會重重的懲罰他。這些年來,你大娘對你母女二人不薄,就當是看在大娘的份上,就饒了你大哥一命吧。”
不提許清玉倒好,這一提,輕雲便是忍不住笑了,笑裏麵有晶瑩的淚光湧現,“爹,其實這些年來,輕雲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娘和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可以狠下心來如此對我們?我和司徒樂宵同樣是你的女兒,為何待遇卻有著天淵之別?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差點丟了性命,如今司徒樂風更是對我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你還想讓我放過他,道理何在?”
許清玉確實對她很好,將她視為一顆不聽話的棋子,不能用則棄,而用所用的手段無絲毫家人之情,昨晚的事,司徒文信真的毫不知情嗎?當初在趕娘出府,留下她的時候,便已經認定她是一顆有用的棋子,直到她去向皇上請求賜婚,司徒文信才突然發現這顆棋子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用,便也默認了司徒樂風的畜生所為,現在畜生失敗了,他又轉回頭來求她,這就是她的家人。
輕雲的眼底透著無盡的諷刺,“司徒樂風將廣宜打得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廣宜是你的親生子,這點你已經確認過了,縱然五姨娘再有不是,和廣宜又有什麼關係?我與廣宜身上流的都是你的血,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如何能夠原諒那個畜生。你是太傅,位高權重,大皇子是你的學生,我算什麼?一個低賤的庶女而已,我何德何能,能夠救得了你的兒子?”
輕雲說完便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她不想再看到司徒文信,這張臉,越來越顯得陌生,有風吹起,帶著透骨的寒涼撲上輕雲的臉,與她的心一樣,早就已經冷得沒有感覺。
……
昨日南宮玉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司徒樂宵的房中,大皇子又是如何發現這件事的?
輕雲凝眉,是她讓清紗給玉王爺府上送去一封信,是以司徒樂宵的筆跡所寫的,邀他去太傅府一聚,而司徒樂宵近日受了些委屈見到南宮玉的出現,自然沒有想太多,還以為他是故意偷偷來安慰自己的,因為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見麵,所以,南宮玉以這樣的方式出奇不意的出現,她也並沒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