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相當刺激了。
溫琅忍不住蕩漾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和現實一對比,頓時又有點小難過。
撩是撩不動, 說話倒是挺能惹人遐想。
溫琅指了下窗戶那邊的地毯:“您睡床, 我打地鋪。”
旁邊秦景深聲音淡淡開了口:“不合適。”
“嗯?”
“地方不夠。”
溫琅隨著他的話看過去,發現剛才還在旁邊亂轉的小動物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到了地毯上, 毛絨絨的三隻團子, 瞬間把地毯占了三分之二。
其中主要是蛋黃和橘寶兒。
蛋黃暫且不說, 溫琅還是第一次發現, 橘寶兒癱在那裏後看起來居然和蛋黃差不了多少。
十隻橘貓九隻胖, 還有一隻壓倒炕。
看來是時候克扣一下小魚幹了。
橘寶兒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遭了無妄之災,軟軟的朝溫琅喵了一聲。
溫琅笑了笑,回過頭又開始發愁。
他該睡哪兒呢?
地毯被占,直接打地鋪的話又硬又冷, 他倒是很想來一發同床共枕, 但是又不知道秦先生願不願意。
腦殼痛。
溫琅在心裏歎了口氣, 無意識朝著秦景深看了過去,後者對上他的眼,聲音低沉說:“一起睡吧。”
溫琅心一跳, 表麵矜持:“我睡相可能不太好。”
秦景深垂眼:“沒關係。”
溫琅等的就是這句話, 剛才的矜持霎時間煙消雲散:“好的好的。”
他下樓找舒河要了一個枕頭,回來的時候秦景深已經把床鋪好了,臥室裏的床是那種稍微大點的單人床, 一個人夠浪, 兩個人肯定擠。
“這周隻能將就一下了。”溫琅把枕頭放上去, 抬頭看秦景深,“您想睡裏麵還睡是外麵?”
“都可以。”
“那就外麵好了,我睡外麵總掉下去。”
秦景深微微頷首:“好。”
外麵夜風習習,趴在地毯上的三隻小動物已經枕著爪子快睡著了。
小樓裏過了晚上十點熱水會停,溫琅就先去浴室裏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看見秦景深正靠在窗戶邊看書,眉眼微垂,睫毛偶爾顫一下。
沒想到秦先生還是睫毛精。
真好看。
溫琅笑眯眯走過去:“還有四十多分鍾熱水就要停了,你洗澡嗎?”
溫琅故意把話裏的您變成了你,覺得這樣好像就能拉近一點距離。
好好的饕餮崽崽,突然間就成了暗搓搓的小變態。
你看看,看得到撩不動,就是這樣的結果。
秦景深嗯了一聲,把手表摘下來放到了床頭櫃上。
溫琅習慣性一瞄,發現和手表一起被摘下來的,還有一條棕色的手繩。
看起來有點眼熟。
等等……
這不是他自己的毛毛嗎?!
看色澤還是十幾年前的那種!
溫琅震驚了,眼睛睜得圓溜溜。
秦景深看著他:“怎麼了?”
溫琅指了指桌上的棕色手繩:“這個是……”
秦景深看了一眼:“手繩,我七歲的時候就戴著了。”
我當然知道那是手繩啊!
重點是它是怎麼來的啊!
溫琅在心裏哼唧了一聲:“我覺得它挺好看的,也想買去一條,秦先生是從哪裏買的?”
“不是買的。”秦景深說,“是一位路過的風水先生在那年送的。”
這肯定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溫琅小學生乖巧坐:“嗯?”
“我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怎麼也不見好,後來家裏來了一位風水先生,說是因為我的名字犯了言靈。”
這種理由是不是太扯了一點?
溫琅有點好奇:“什麼名字?”
秦景深垂下眼:“秦深。”
溫琅沒覺得這個名字不對勁,而且講道理,明明和現在的也沒什麼差別。
他忍不住問:“這個怎麼了嗎?”
“秦深音同情深,而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秦景深聲音略微低沉,“他讓家裏人在我的名字中間加了景,還留下了這條手繩,外祖父將信將疑照著做了,後來我就再沒有生過病。”
溫琅摸了摸下巴,突然覺得這個劇情聽著也挺耳熟的。
他以前好像也做過這樣的事兒。
而且算算時間,和秦景深說的正好還能對的上。
溫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您知道那位風水先生的模樣嗎?”
秦景深嗯了一聲:“家裏人對我說過,那時候他穿著一身唐裝,衣服很整潔,但是臉上髒兮兮的。”
溫琅:“……”
那就是他沒錯了。
那會兒他閑著沒事下山玩,路過龍都的時候聽說有一家的小孩兒莫名其妙生了大病,就過去看了看,然後發現其實不是病,而是他家裏進了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