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月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姐姐”是叫她的?
看到李山南,笑著打招呼:“又見麵了。”
太子滿臉歉意和祈求:“這位姐姐,我們見過?”
錢明月明白了,李山南與這小姑娘明顯是在相看,她一個大姑娘過來熟絡地打招呼,會引起誤會的。
“呃,抱歉,我認錯人了。”
李山南和善地笑笑:“無妨。”
見表哥笑著跟那個女人打招呼,徐頤儂心裏很不是滋味,錢明月一走,她就扯著他的胳膊問:“剛才那個大姐姐,你看怎麼樣?”
太子茫然:“什麼怎樣?我為什麼要評價素不相識的人?”
徐頤儂不依不饒:“表哥~你就評價一下嘛。”
太子想了想,說:“嗯,是一個有點兒迷糊的貧家女。”
徐頤儂失望:“隻有這些嗎?”
太子小心翼翼:“還,還要有什麼嗎?”
徐頤儂有意識地引導他,希望他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你不覺得她咋咋呼呼不像大家閨秀嗎?她的舉止儀態一點兒都不優雅,還沒什麼見識。這些你都沒有發現嗎?表哥,你敷衍我。”
太子委屈巴巴地說:“所以,我覺得她是貧家女啊,她本就不是大家閨秀,我們不能對她的舉止儀態要求太高。”
然後,語重心長地說:“父親教育我說厚德載物,說有多少德就能載多少物。鄉紳的德可以鄙薄,因為他要載的物少,而我要載全部的家業,我得很有很有德行才能。”
“大學士也說君子應處處養德,靜坐常思己過,閑談不論人非。頤儂,貧窮不是罪過,我們不能非議她。”
徐頤儂羞紅了臉,她一直覺得自己情操高尚、清新脫俗、不染塵埃,怎麼到他嘴裏,就成了不養德的人了。
“你!你有道理,你自己玩吧。”
徐頤儂負氣轉身離開,心中卻忐忑不已,表哥可是太子,從來沒有人給他臉色看,他會不會生氣?
如果他不追上來,自己該怎麼下台?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驕縱,然後厭棄自己?
小太子上前,抓住女孩的胳膊,觸到軟軟彈彈的肉感又忙放開:“表妹,請恕我失禮。”
他追上來了,徐頤儂被偏愛,難免有恃無恐:“表哥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她?你說呀!”
小太子搔搔腦袋,茫然無辜地說:“我沒有怪表妹的意思,我們自幼富貴,自然難以理解她。可是,素昧平生的兩個人,喜歡從何談起啊?”
徐頤儂想說那是你的太子妃!以後那個粗俗不堪、滿身窮酸氣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
又不想讓表哥多注意錢明月一點兒,說:“我就隨便問問,走吧,看看別的花去。”
他們一路上看了許多花,徐頤儂也買了很多,幾十兩、上百兩銀子往外砸,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錢明月私房錢不多,舍不得買盆花,便花幾百文錢,買了一些被修剪下來的花苞,打算帶回家裝點房間。
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又碰到李山南和徐頤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