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釗便派出一萬五千名精銳,五萬名勞役,帶著糧草輜重朝西路軍轉移。
眾人散後,錢明月笑著對謝文通說:“有把自己這邊的兵馬撥給西路的楊士釗,有握手少數兵馬毫無怨言的周方正,本宮現在充滿了信心,大梁一定會贏。”
謝文通搖頭:“突力圍攻寧夏時,西路軍若有足夠兵力,主動出擊也是可以的。不過,兵部將兵馬都調到了榆林這邊。”
“元帥有權指揮作戰,打到突力境內想怎麼指揮兵馬都行,但是,在自己國內元帥沒有調兵權。楊元帥不能將兵馬撥給周元帥,若不是周元帥苦熬和為師機智,這寧夏甘肅還在不在,都不一定呢。”
這是朝廷權力運作出現了問題,這個很麻煩。
錢明月愣了:“司馬韌,瞧著是個不錯的,怎麼——”
謝文通說:“為師沒說他不是,他作為兵部尚書,又沒經曆過沙場,首先想著重兵堵截,保住京城,何罪之有?”
錢明月說:“如果認為可以出兵,可以讓周方正給朝廷遞奏折,或者先生您寫封信給學生。”
謝文通說:“周方正不敢要兵。”萬一,榆林這邊節節敗退,那罪都落他身上了,他寧可死守,也不要兵。
分權當然讓君王高枕無憂,可不是沒有代價。
人各有自己的利益和想法,國家機器的零部件運作時存在摩擦,一件事需要通過的部門越多,出問題的可能就越大。
整個大梁是一個整體,理應一盤棋作戰,奈何國家總離不了許多部門,部門間協調得好,同心協力,則謀事能成,就興盛;協調不好,各自為政,謀事不能成,就衰敗。
第二日上午,錢霑和楚寧遠去見賢親王,賢親王在南門的甕城裏與他們會麵。
錢霑說:“貴君已經與我大梁皇後簽訂了協議,我們來商議一下如何將財物交給你們,並重新進駐榆林。”
賢親王說:“既然是要交好,我們便坦誠相談。本王非常擔心你們的軍隊會趁我們撤退的時候,攻擊我們。你們需要給我們人質。”
楚寧遠說:“我們皇後也擔心你們會耍詐設置陷阱,你們也需要給我們人質。”
“哎——”錢霑笑道,“大梁與突力已經化幹戈為玉帛,雙方互信友好交往,哪能再提人質這種話呢。”
賢親王說:“不交換人質也行,反正榆林現在還在我們手內,我們可以擄幾百個孩子當籌碼,想來你們皇後沒意見吧!”
楚寧遠隻得問:“這若交換人質,突力王準備讓誰做人質?”
“自然是足夠分量的人。”
楚寧遠說:“我們需要知道你們人質的分量,然後與皇後娘娘商議派何人為質。”
“王子,兩位。”賢親王凶狠地說,“分量夠不夠重?”
錢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說:“親王的王子還是大王的王子?”
“自然是大王的。”
錢霑說:“吾皇與皇後並沒有子嗣,看來需要請先帝的兩位皇子來了。”
“兄弟怎麼能跟父子比?兄弟相爭起來,恨不得對方去死呢!本王要你們皇後為質!”
楚寧遠說:“我大梁皇後可是能與你們大王對等相談的人,若想皇後為人質,請你們大王來做人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