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月說:“快傳禦醫。”
羅誌奉說:“學生謝皇後娘娘恩典,還請皇後娘娘還學生一個公道。狀元郎和林公子無故挑釁,毆打學生。”慫得不敢咬出國舅爺錢霖。
小皇帝傲然抬頭,自以為是的蠢貨,禦醫是給你們叫的嗎?
林致遠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錢霖上前:“皇後娘娘容稟,事出有因。”
錢明月說:“先不急著處理,大家先處理傷口。”
小皇帝說:“不,要先說清楚。錢霖,你說。”
錢霖說:“他們傳唱‘時人莫訝登科早,自是嫦娥愛少年’,諷刺娘娘欽點狀元郎是因為他少年貌美。還用‘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諷刺您奪權,還說您耐不住寂寞跟狀元郎有私情。”
一時間,瓊林宴寂靜無聲。
羅誌奉毛骨悚然,急中生智說:“皇後娘娘,學生說的是小登科,是他們曲解了詩意,汙蔑我們。”
林冠聰的臉腫成了豬頭,話都說不清楚了,恨意使他失去顧忌:“皇後娘娘,這位指揮使大人毆打學生,請皇後娘娘為學生主持公道。”
“皇後娘娘長兄也參與毆打了,請皇後娘娘不要包庇。”
“娘娘總不能隻聽親近人的話,不聽尋常進士的話吧。”
錢明月始終沒說話,小皇帝按捺不住了:“皇後!你為什麼不說話?”
錢明月開口:“狀元郎的烏紗帽呢?”
林長年將清理幹淨的金花烏紗帽遞過來。
小皇帝明白了,她不想戳破自己的身份,才被幾個鼠輩詰問得無法開口。
小皇帝奪過狀元帽扔在地上:“若多個帽子就多個負累,朕戴它幹什麼!”
朕?!
不明真相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錢明月後退一步:“拜見聖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瞬間,文武官、新科進士跪滿地,三呼萬歲。
小皇帝扶起錢明月:“皇後辛苦了,眾卿平身。”
錢明月托住他的手:“別亂動。”
司禮官滿麵帶笑地說:“稟聖人、皇後娘娘,禦醫們到了。”
“讓他們給受傷的進士看診。聖人,我們去羲和樓吧。”
“好。”
帝後聯袂離去,絕望籠罩黃朗堰等人頭頂。
“哎呦,哎呦!好痛啊!太痛了。”
禦醫給他包紮手,小皇帝坐在榻上,連連哀嚎。
錢明月皺眉:“輕點兒!輕點兒!”
禦醫心直顫:“臣已經很輕了。”
“哎呦,啊!算了,”小皇帝痛苦地直抽氣,“恕你無罪。”
錢明月上前:“本宮來。”
小皇帝可憐巴巴將手遞給她:“皇後最好了,姐姐弄肯定不痛。”
傷口已經清理幹淨,去除泥土,露出血肉模糊的麵目,錢明月看得心直抽搐,手不由得抖起來,聲音也帶了哭腔:“怎麼,怎麼包?”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拿著棉布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小皇帝忙歇了撒嬌討憐的心思,起身道:“別害怕,不痛,朕開玩笑呢。”將手遞給一邊的禦醫,“包吧,快點兒。”
“妾出去一下。”
錢明月轉身要走,小皇帝說:“那三個人交給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