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祖父怎麼來了!”
“老臣來求見皇後娘娘呢,皇後娘娘病得真重,老臣怎麼也得來看看吧。”
成國公開口諷刺,閉口罵:“你當你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嗎?想上街、想春遊偷偷溜出府就行,你是臨朝執政的皇後!多少事情等著你處理呢!你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錢明月別過頭,望著柱子上的遊龍發呆,成國公緩和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屢次拒而不見,底下的人會多恐慌?你現在可以不在乎他們的想法,那你以後還用他們嗎?這江山你靠自己治理嗎?”
“你便是要遊玩,就不能光明正大出去,何必偷偷摸摸?惹得底下人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看她情緒低落,成國公沒有繼續訓斥,施一禮:“老臣告退,娘娘歇息吧。”
錢明月閉上眼睛,沒擋住兩行清淚滾滾流下。
李蘭英輕聲喚:“娘娘——”
錢明月擦去臉上的淚:“誰來了?”
“南陽王殿下。”
“讓他來吧,算了,他行動不便,本宮去見他吧。”
錢明月換了常服,鑾駕出宮,到了驛館。
驛館裏,南陽王、陸世榮、高駿、康和民正在一起飲酒聊天,師生幾人多年沒見,相談甚歡。
被皇後親自逮著聯係朝臣,南陽王急得麵色都不正常了,硬是起身要行禮,被李蘭英按住。
“皇兄身體不適,禮就免了。”
錢明月坐在主位上:“聽說皇兄今日要見本宮?”
南陽王說:“臣思及王府本府學改建,唯恐誤了聖人與娘娘廣宣王化,不勝惶恐。臣可以挪出來,暫住南陽驛。”
錢明月懷疑這個人終有一日會把自己嚇死:“皇兄多慮了,朝廷再修一個府學就是。”
“今日不是不見皇兄,本宮秘密去了西山一趟,皇兄切莫多心。”
南陽王說:“不會的,臣,臣……”不知道怎麼解釋陸世榮等人在。
還是陸世榮接過話:“娘娘,臣自認為改名換姓重回京城非常不易,又感懷康提學使和高提學使馬上就要離京赴任,故邀約他們一道來找南陽王敘舊,殿下隻好招待。”
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他經曆過更多起伏,不怕。
“倒是本宮來的不巧了,”錢明月笑著說,“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皇兄就先跟本宮說幾句吧。”
“應該的,應該的。”
陸世榮使個眼色,帶著康和民、高駿悄悄離了客廳。
南陽王每根頭發都緊繃起來:“娘娘請講。”
“身為親王,理應有王府,以府學為王府,是皇考的旨意,皇兄有什麼過錯呢?皇兄何必惶恐?”你不誠惶誠恐的,我也不用被祖父臭罵了。
“臣——”
南陽王無話可說。
錢明月說:“祖宗並無明文規定,說親王郡王不得與文武官員接觸,官員往返,途徑藩國,藩王以禮相待,從來不是稀罕事。在京城與幾個故人聊天,坦白說,又不是手握實權的高官,皇兄何必戰戰兢兢。”
南陽王感慨:“娘娘寬仁,是臣的福氣。”
“你不要總想著庶人璘,你跟他不一樣。”
“是臣愚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