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小皇帝授意林長年上書論禮,說事庶母應以禮,雖不必如事嫡母那般日日問安,也應該望朔日問安。
賢太妃回宮時,以為宮裏隻有她一個太妃,帝後為了聲譽,要對她盡孝,待她會跟待皇太後一般。她以事實皇太後的姿態回宮,才敢以長輩身份意圖壓製著帝後。
哪料前朝都沒把她放眼裏,她都不配帝後日日問安,望朔日問安還需要禮部尚書諫言,瞬間老實了。
錢明月讓任長宗去調查賢太妃的娘家,好好地為百姓“伸張正義”,小錯小罪被放大,頂格定罪。又搞垮幾家商鋪,斷他們財路,小懲大誡。
賢太妃得到消息,哪裏肯忍,派人找來湖陽大長公主,哭訴說:“姐姐,妾真不如不回宮呢,皇後她容不下妾。”
“公主你發發慈悲,還讓妾住到別院去吧。”
……
湖陽大長公主聽得怒發衝冠:“說什麼胡話,你且休息吧,本宮去見見皇帝。”
出了壽康宮便有些冷靜了,到了建極殿就徹底冷靜下來:天下掌握在帝後手裏,帝後手指縫裏往外漏一點兒利益,就令底下的人瘋狂。
皇後將她的女兒許給出身官宦、年少有為的將軍鄭安,鄭安如今已經封了伯。又授意總督遼東的謝文通去公主府求婚,謝文通稟性、氣度、官位、容貌,沒有一項不令人滿意的。
她為什麼要為了先帝的一個妃子,去得罪如今天下的掌權人?
不講利益講感情的話,她難道要為了先帝的一個妾,去傷害他看重的兒子和兒媳嗎?
她救了賢妃薑氏的性命,哪有對不起她的地方,為什麼要再為她出頭!
而且,她是太妃,不是妃子,皇後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她。
湖陽大長公主正糾結,春娥笑盈盈地過來:“奴婢見過湖陽公主殿下。聖人聽說大長公主來了,讓奴婢去請人呢。”
“真巧,本宮也來找他。”
建極殿裏,隻有小皇帝,錢明月不在。
他們寒暄了一會兒,小皇帝問:“賢太妃請姑母過來,一定是有事相求吧。”
湖陽大長公主支支吾吾:“是,一些婦人間的小事。”
小皇帝扒拉著湖陽大長公主的胳膊,泫然欲泣地說:“其實,五郎找姑母,也是有事相求,求姑母一定要幫幫五郎,”捂臉,“嗚嗚。”
湖陽大長公主嚇了一跳:“五郎,這,這是怎麼了?”
小皇帝抹抹淚,紅著眼睛說:“賢太妃仗著是長輩,欺負孩兒和皇後,她才進宮,就想讓孩兒納她侄女。”
“什麼?!”
小皇帝委屈地說:“姑母不知道,她在姑母別院住著的時候,就把那侄女接過去了,許諾說讓她做皇妃,還說要生個兒子做太子,以後黎家的江山有他們薑家的一半。”
湖陽大長公主拍案而起:“太過分!當我黎家沒人了嗎!她算個屁長輩,不過一妾室!”
小皇帝捂臉:“朕猜,如果朕納了他們家的女人,他們就會攛掇朕與皇後離心,然後再害死朕,讓幼主登基。薑家人把持朝政,這才是占黎家一半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