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了一位神仙,這是自我飛仙後的第一位。那位剛升仙的仙者名叫蒼弦,我心頭一驚。前幾天下凡的時候,小倉說過蒼弦圓寂了,莫非是升仙了?他做了九世的和尚,加之誠心念佛誦經,按道理說他是可以升仙了。許是因為我在天宮中待得太久,對人間的時間沒了個準確把握,所以才沒注意此事。

若真是蒼弦升了仙,我自然是要去看看他的,寒暄幾句也是好的。但是墨晨的貼身仙奴靈芝日日跟在我身後,若是我有個風吹草動,她便第一時間告知墨晨,若是墨晨跟著我一同去蒼弦那,我一定十分不舒服,這一點讓我十分頭疼。若是靈芝的仙法在我之下還好辦,我隨意施個仙法讓她睡著便好。隻可惜,她在天宮一萬多年,仙法比我這剛升仙兩年多的小仙來說要強的多。我的這點仙法在她麵前完全派不上用場。

我坐在涼亭裏喝著茶,瞟了一眼像根木頭一樣杵在旁邊的靈芝,放下茶盞,而後幹咳了幾聲,“靈芝。”

“奴才在。”十分僵硬的回答。

我端起那杯喝了一點的茶,“這茶涼了,你再去換一杯熱的過來。”

靈芝走過來,將那杯茶握在手中,我親眼看著那一杯冷了的茶在她手中握了片刻便又冒著熱氣了。“娘娘請用。”

我不爽,非常不爽,十分不爽!

我再幹咳幾聲,“對了,神君在處理公務,想必也是渴了,你送杯熱茶過去罷。”

靈芝回:“娘娘放心,神君那邊有碧泉照顧著,不怕沒茶喝。”

我黑線,這丫頭是不知道我想支開她?

我用手扇著涼,一邊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虛空,“好熱啊。”

靈芝說:“回娘娘,穆頤殿是水之源,常年清涼,不會熱的。”

我瞟了她一眼,心裏腹誹,“我心裏煩躁所以熱不行麼?!”

去見蒼弦的事耽擱了兩日,我心裏不是滋味,每夜翻來覆去總睡不著,心裏想著明天怎麼擺脫靈芝那個丫頭。

“怎了?可是不舒服?”睡在旁邊的墨晨搭了一隻手在我的身上問。

我幹笑了一聲,“沒有,我很好。”

“是睡不著麼?”

“嗯。”

“那我陪你說說話。”

我偏頭對著他,雖然四周漆黑看不清他的樣子,“說什麼?”

墨晨頓了頓,說:“蒼弦升天成仙了,前日來還來我這請了安。”

天界有個規矩,剛升天的神仙必須要先去拜見天帝,而後再去拜見居於天帝之下的五位掌管五行的神君。既然蒼弦是前不久才升仙的,自然是要來想身為神君的墨晨。

我嘴角扯了扯,“是麼,原來他也成了神仙。”

“怎麼,你不想去看他?”

“那有什麼好看的,日後在天宮,總會見麵的。”我裝作十分不在乎的形容,因為墨晨對於我當年死心塌地找蒼弦的事還有些陰影,每每我在他麵前提起蒼弦他便變了臉色。

我轉移話題,側著身子對著他,“墨晨,你說我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是女都好。”

我沉吟了一下,“我覺著還是男的好,男孩的話就會像你,若是女孩,像我就不好了。”

“像你怎麼不好了?”

我幹咳了一聲,“雖然你不說,但是我還是曉得自己很會惹麻煩的。倘若你有個像我一樣的夫人和女兒,日子定是不得安寧了。”

墨晨伸手撫著我的臉,“我沒覺著有什麼不好。”

我臉一紅,也不知道再臉紅什麼。

第二天,靈芝那丫頭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沒來跟著我。我問了府上的仙奴,原來她是被墨晨叫去辦事去了。靈芝以前是墨晨的隨身丫鬟,對墨晨十分忠心,加之仙法在這穆頤殿內在墨晨之下其他仙者之上,所以墨晨時常差遣她去辦事。

我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見著靈芝那個丫頭。於是乎,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出了穆頤殿,駕著雲徑直向著蒼弦所在的玄清宮去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到了這天宮還是忘不了玄清宮,將天帝賜給他的天宮改成了玄清宮。

蒼弦升仙後被封為了恒清仙君,品階要比我當初神仙時高出整整四級。

到了玄清宮,守門的仙奴進去通報了,而後出來說恒清仙君可以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