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今晚事出突然,情急忘痛,至此刻知道小命暫時保了下來,王傾君才感覺到身體裏的痛疼,再也忍不住,哭著喊了起來。

在三清殿時,陳文安親身領略到王傾君那刻的生猛,心中對王傾君的定位,便是巾幗不讓須眉那種類型,沒想到王傾君這會突然流淚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成了柔弱小白花類型,倒被嚇了一跳。隻他不是常人,很快便重新定位王傾君的形象,伸出手托起她下巴,半含半露,柔聲問道:“哪兒痛?”

“全身都痛!”王傾君抽咽一下。

“我瞧瞧!”陳文安撩開王傾君領口,俯頭看她的鎖骨,見青紫交加,便保證道:“我下次輕些就是。”

葡萄送走曹公公,快步走回殿裏時,見曹公公領來的四位宮婢上前向她行禮,雖有點不適應,還是吩咐道:“你們去瞧瞧還有沒有熱水,若有,弄些來給主子沐浴。另外,準備一些茶水和宵夜。再有,沒有吩咐,不得進寢室。”

四位宮婢是得了曹公公囑咐的,一聽葡萄吩咐,並不敢怠慢,皆低頭應了,自退了下去。

葡萄籲了一口氣,想著王傾君折騰了一晚,隻怕累了,便放輕了腳步聲,躡手躡腳轉回寢室。才到寢室門口,卻聽得王傾君哭泣聲,正要出聲,猛地裏聽得房裏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分明不是李鬆柏,這一下大驚,想也不想,揭簾就衝了進去,喝問道:“你是誰?”說著已是伸手去抓陳文安後背。

陳文風聽得聲響,旋即回頭,伸左手一格,右手不知道使了何法,已是扭住葡萄,同時伸腿一絆,把葡萄絆倒在地,一伸足踏得葡萄滾了幾滾,這才跳上窗子,回頭對王傾君道:“你這個婢女,功夫跟你差不多嘛!”

王傾君倒抽一口冷氣,慌忙去扶起葡萄,問道:“可有傷著?”

葡萄搖頭道:“沒有。”說著去看窗台,見沒有了陳文安的蹤影,這才問道:“小姐,他是誰?”

“他是皇後娘娘的侄兒陳文安。”王傾君有些沮喪,今晚在龍床上鬥膽撲倒陳文安,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身手敏捷,武功高強才得逞的。現下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葡萄一聽陳文安的名字,不由張大嘴道:“他就是那個文武雙全的準駙馬陳司業?”

王傾君點點頭,蹲下探頭去看床底下,喊道:“李大哥,快出來。”

“李太醫在床底下?”葡萄問了一聲,抹一把汗,已是貓身進去拖了李鬆柏出來。

且說領事公公送了王傾君回祥雲殿,並沒有安歇下,而是又去三清殿見了曾公公,低聲稟了幾句。

曾公公點頭,隔一會進了寢室,繞過屏風,低聲稟道:“皇上英明,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果然派人去見了王貴人,有意籠絡。”

“朕就知道她們不安好心。”唐若龍喘著氣道:“曾三花,你怎麼看?”

曾公公一聽,“撲”一聲跪下道:“奴才不敢妄議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不是。”

“讓你說,你就說。”

“皇上龍體抱恙,太子之位遲遲未立,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難免心急了。”

“兩個賤婦!”唐若龍忽然罵了一聲,喘熄了一下,這才道:“朕的天下,朕想交給那個兒子就交給那個兒子,輪不到她們來操心。她們以為她們是惠德太後,等著兒子登位,便垂簾聽政,幫兒子掌管江山?”

曾公公一聽這話,便知道唐若龍心目中太子人選,不是陳皇後的兒子唐天佑,也不是孫淑妃的兒子唐天寧,而是前皇後所出的大皇子唐天致了。因小心翼翼道:“但皇後娘娘掌管後宮多年,且陳氏一族有陳司業,又有陳司業親叔父陳將軍在,……。”

唐若龍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待曾公公上來拍背,幫他順過氣,這才停下笑聲道:“立太子之前,須得把那兩個賤婦解決掉,省得她們影響朝局。”

曾公公的手忽然僵了僵。

唐若龍想立唐天致為太子,卻怕陳皇後勢大引起紛爭,又怕孫淑妃借著和前皇後親姐妹的身份影響唐天致,護蔭孫家,扶植外戚。隻有先除去這兩個女人,他兒子的寶座,才能坐得安穩。

唐若龍說了一會子話,略略倦怠,便閉上眼睛,在曾公公以為他睡著時,忽然又開口道:“清塵子真人呢,怎麼不見人影?”

曾公公猶豫一下,方道:“清塵子真人留下紙條,說皇上既然得了七巧女,便沒有他的事了,因深夜告辭出宮。奴才著人尋找,遍找不著,卻不知道清塵子真人是怎麼出宮的。”

那一頭,曹公公到了清寧宮中,仔細稟告了一番,又笑道:“皇後娘娘,那王貴人識趣,曉得投靠皇後娘娘才有活路,說道明早自會來拜見皇後娘娘。”

陳皇後豔麗的臉上起了一絲浮笑,道:“她是王啟之女,不是小戶人家可比,自會明辨得失,曉得利害。”

一會兒,陳文安求見,陳皇後自沒有那麼多避忌,很快召見。

陳文安略去自己和王傾君那一段,說了求見唐若龍的經過,又道:“侄兒想著那王貴人侍寢成功,自有可利用之處。隻是皇上還寵信清塵子真人,恐他壞事,便連夜往清塵子住處,仿他筆跡,代他留下告辭出宮的紙條,再擄了他扔在北宛飼養狼狗的地方,料著清塵子真人這會已在狼狗腹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