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公子連日趕路累了吧,我已經讓綠馨替郡主安置好了客房,郡主可以安心久住下來。”青芍依舊溫婉妥帖。
話語間,她看了張臣一眼,張臣淡淡得道:“如果不想為沽名惹來禍端,就直接叫她的名字。”
張臣的顧慮是對的,要事讓劉備知道沽名山莊還有一個孫郡主的話,念遙遲早會暴露;而要事讓孫權知道子凝現在和張昭的兒子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話,唯恐會為張昭惹來禍端。
子凝跟隨青芍來到了客房。房中的布置依舊是以前的樣子。
“這件客房就是郡主,哦,不,是你上次來沽名時住的,我想你也應該住習慣了,不如就這裏,你看怎麼樣?”青芍下意識地改變了稱呼,她做事一向妥當,不會有破綻,這也就是張臣為什麼會把偌大的沽名交給她管理的原因了。
“這裏很好,青芍姐,謝謝你。”子凝環顧四周後,走到青芍的麵前,拉住她的手道。
“謝我做什麼,你是公子的客人,理應好好款待的。”
“其實,我這次來沽名,是來養病的。”子凝坦誠布公。
“嗯,早在你們來之前,公子就已經派密使向我說過了。你放心,公子良醫,會把你身上的毒治好的。”青芍撫了撫子凝的手背,安慰似的說。
其實,在子凝心中,治不治得好不重要,早在那夜離開陸遜的時候,她已經沒了繼續活著的念頭。
如今來沽名,不過是順了張臣的心意,報答他的恩情罷了。
生與死,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放下。
“子凝,我們去前廳吧,公子應當在等我們開飯了。”
“嗯。”子凝微笑點頭。
前廳。張臣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品著一杯茶,看到子凝來了,放下茶盞,道:“沽名應該留得住你吧。”
話中有著一絲絲的笑意,但是嘴角卻沒有任何弧度。
他的笑,隻留她一人。
身旁的青芍愣了愣,公子話中竟然含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公子說話時那麼輕鬆。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太多,也許子凝的出現並不能讓他釋然,但是,也許起碼能夠緩解他的壓力。
“子凝,你還記得我嗎?”身後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子凝回頭一看,是綠馨。
“自然記得,你是綠馨。”子凝笑著走到綠馨麵前,看到綠馨的臉色有一點點紅暈泛出。
綠馨極易害羞,她能夠主動跟子凝打招呼,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這時,門口進來了一抹紅色,那張揚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孫郡主嗎?怎麼,如今淪落到要來投靠沽名的地步了?”
子凝自然知道敢在張臣麵漆那如此說話的一定是紅袂,便轉過頭,道:“紅袂姑娘,多日不見,你還是這般直率。”
“哼,直率?我權且把這個詞當做是誇我了。”紅袂不再去理會子凝,反倒是走到張臣身邊,道:“公子離開沽名數月,一切都好,進賬也客觀。”
“嗯。”張臣回答紅袂的隻是一個淡淡的字。
紅袂有些委屈地看了青芍一眼,青芍回應她的隻是淡淡的笑意,子凝看著紅袂的樣子,淺笑。
“開飯吧。”張臣一開口,所有的人都忙了起來,子凝起身,對綠馨道:“綠馨,我去廚房幫你。”
綠馨為難地道:“你是客人,哪有讓你幫忙的道理。”
張臣起身,來到子凝麵前,道:“你隻管養好身子,什麼都不必想。”
“可是……”子凝支支吾吾開口,可是,讓她留在這裏白吃白喝嗎?
“坐。”張臣用命令的口吻對子凝說道。
子凝隻好本分地坐在了張臣的身邊。
接著,澄淨和紫璃都相繼而來,她們都不是話多之人,子凝隻是微微向她們頷首示意。
這一桌的飯局,和當日來沽名買情報的時候一樣,隻是,少了一個人。
藍衫。
眾人似乎是不約而同地沒有提起藍衫,仿佛她原本就不存在一樣。
可是紅袂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放下碗筷,盯著子凝道:“孫子凝,你說,你到底把藍衫帶到哪兒去了?!”
紅袂是質問一般的口氣,子凝看著紅袂的眼睛,有一股愧疚襲上心頭。
她們原本是七個姐妹,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藍衫便不會離開沽名。
“藍衫,去了曹營。”子凝低低開口,沒有放下碗筷,低著頭道。
“什麼?!你讓藍衫去了曹營?!”紅袂驚呼一聲,在場所有人,除卻張臣和青芍之外都睜大了眼睛。
“曹營是虎狼之穴,你怎麼能夠讓她去曹營?!”紅袂質問,倏地起身,絲毫不顧及張臣的在場。
而張臣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兀自吃著碗中的飯菜,沒有理會紅袂的吵鬧。
“我也是迫不得已。”子凝放下筷子,沒有起身,仰視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