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臣忽然鬆開了攬住子凝腰際的手臂,別過身子,麵視前方。
遠方的雪山終年不化雪,雪山後麵微微露出的群山,其中的一座,便是天山。
“等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們便去天山。”張臣故意避開方才的話題,仿若置若罔聞。
“莫盈不是去了嗎?如果她不能夠取回來,那就算了。”子凝垂下首。
子凝早就看破了一切,如果真的要死,那麼子凝最後悔的,就是臨死前在陸遜的身上插了一刀,讓他和恨之入骨。但是,這,又是必須要做的。
“你的命在我手裏,我還不允許它死。”張臣別過臉,卓絕的臉龐在月色的輝映下顯得更加超凡,子凝沒有來得及去和張臣爭執方才的話題,心中一掠而過的狐疑讓子凝開口。
“臣遠,現在你可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沽名的主人。”
“不,天下擁有如此卓絕臉龐的人,不會隻是一個山莊的莊主這麼簡單。”子凝將困擾自己許久的話全部說出。
“天下擁有卓絕臉龐的人比比皆是,你難道都要懷疑他們?”張臣冷語,麵對子凝問過數次的問題,他顯得有些不悅。
“自然不是,你有天下人都沒有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子凝道。
子凝的心中忽然想起了陸遜,他的氣場,是天生將才所獨有的;而眼前的男子,卻是有一種貴族的氣質,更加難以接近。
“可你已經直視了。”張臣抓住子凝話中的破綻,道。
子凝下意識地避開了眼睛,不再去看張臣,也許,這輩子,都無法解開這個謎,身旁這個謎一樣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遠處忽然出現了一絲亮光,黎明已經破曉。
“原來我們已經站了那麼久了。”來沽名的第.一夜,便是無眠。
子凝語畢,方欲轉身離開睿亭,手臂被張臣牽住。
“我困了。”子凝道。
張臣鬆開了拽住子凝的手,忽然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玉佩。
當子凝看到了那塊玉佩,不禁睜大了眼睛,睡意全無。
這塊玉佩的質地是世間極為罕見的,早年時,大哥素愛玉石,子凝跟隨大哥見過很多質地精良的玉石,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眼前這樣的貨色。▂思▂兔▂網▂
純白晶瑩的玉身晶瑩剔透,在月色下宛如明月一般的璀璨。
“好美的玉佩。”子凝驚呼出聲。
“這是玉玦。”張臣淡淡開口,將玉玦放到子凝的手中。
子凝吐了吐舌頭,沒有想到竟然是玉玦。
“是我眼拙了。”子凝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連連讚歎。
“喜歡嗎?”張臣道。VEwR。
“喜歡。”
“送與你。”
子凝驚詫地抬起頭,沒有想到張臣竟然會把如此罕見的一塊玉玦送給自己!
“君子不奪人所愛!”子凝將玉玦塞回到張臣的手中,搖著頭道。佛啊知遭。
“我不愛它。”張臣每次都會找出子凝話語中的破綻和漏洞。
“那也不行,這塊玉玦世間罕見,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收下。”子凝還是拒絕,她不知道張臣是何用意。
“你也世間罕見。”張臣淺笑出口,在月色下的笑容沒到讓人驚顫。
“收下它,它會是你的護身符。”張臣依舊淡淡開口,但是話語卻是誠懇。
“護身符?難不成別人的劍架在我的脖子上,這塊玉玦還能夠救我?”子凝忍俊不禁地調侃著張臣。
“能。”張臣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子凝吃了一驚。
他不是會開玩笑之人,他將玉玦送給自己,用說了這麼一番話,肯定是別有用意的。
但是,他的用意,卻讓人匪夷所思。
“若是危難之時,將玉玦拿出公之於眾,可保你平安。”張臣說話間眉心是蹙著的,為何在子凝看來,他有一絲痛苦在裏麵。
子凝不語,隻是一直看著手中的玉玦,這塊玉玦,難道是有靈性?
不可能,張臣從不信這些,他將玉玦交給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拿出。”張臣眼中的痛苦之色更加顯而易見。
子凝頷首,既然這是他送自己的,還能如何推辭,隻好收下。
但是當子凝收下的那一刹那,心中似乎是停止顫動了。
張臣眉眼間的痛苦是任憑夜色如何濃重都無法遮蓋的,子凝擔憂,問道:“臣遠,你是否有何難處?”
張臣看著子凝的眼睛,一掠而過的苦澀。
“我的難處,便是你。”語畢,和子凝擦肩而過。
睿亭上,子凝遲遲沒有離去,看著張臣的背影,子凝的心顫動了一下,他的背影有些蕭瑟,不知為何,像他這樣超凡脫俗之人,竟然也會有蕭瑟的時候。
子凝搖了搖頭,苦笑歎息,看著遠處的青山連綿不絕,腦海中竟然會回想起當初在隆中的歲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