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亦冰不是等閑之輩,他致命的弱點就是過於心急。
手中的劍鋒一轉,幾欲殺了子凝。
這時,張臣手中折扇一揮,納蘭亦沐還沒來得及眨眼,手中的劍已經落地。
他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納蘭亦亦沐在江湖是以劍聞名,雖然劍術敵不過天下第一劍客江陵澈,然而亦是佼佼之輩。
張臣隻用了半招就將他手中的劍揮落,子凝的心寒之餘,心中冷笑地更甚,他,究竟是誰?!
納蘭亦沐被揮落了劍狼狽不堪,但是還是執著要殺了子凝。
“少主,不能留她!”納蘭亦沐苦苦相勸,在他眼中,子凝始終是一個禍患,會誤了少主的大業!
“下去!”張臣一聲低吼,少有的衝動。
納蘭亦沐隻好怏怏退下,臨走之前還不忘剜子凝一眼。
子凝冷笑地看著張臣,既然他的屬下要殺自己,他又何必阻攔,還要這樣佯裝好意做什麼?!
“張臣,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子凝的額聲音近乎於歇斯底裏。
心中所有的憤怒都一擁而上。
張臣的神色有一些憤怒,但是將憤怒掩蓋住的,卻是悲痛的神色。
子凝嘴角嘲弄的笑意明顯,嗬嗬,他也會傷痛,怕是裝出來的吧。處心積慮地接近,不過是為了一個玲瓏寶盒!
“你到底是誰?!”見張臣不語,隻是神色痛苦,子凝忽然喊起來,歇斯底裏的聲音漫布在整個沽名山莊。
“弘農王。”張臣淡淡出口,就連此時,他的話語都有著一絲慵懶的意味。
子凝的心停頓了,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弘農王……
子凝忽然很想笑,哈哈,他竟然是弘農王!沽名山莊莊主,江東重臣的兒子竟然是大漢的弘農王!
“嗬,那我是該叫你王爺呢,還是叫你皇上?”子凝冷笑,嘴角譏諷的笑意明顯,有一種悲涼的意味。
東漢末年的弘農王,便是當年的漢少帝劉辯!傳聞中他姿色絕美,傾國傾城,但是正是因為他傾城的容貌,自他幼年登基伊始,朝中所有的重臣都反對他為王,認為絕色之人必是禍患,尤其是絕色的君王!
漢少帝十五歲被賜飲鴆而死,諡號弘農王。││思││兔││在││線││閱││讀││
子凝一一回想起當年眾說紛紜的往事,嘴角譏諷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弘農王十五歲飲鴆而死,那如今站在她麵前的,又是誰?
“子凝……”張臣抬起手臂,想要撫上她的臉龐,但是卻被子凝一把打下。
“別碰我!”子凝睨視張臣,“騙子!”
張臣垂下首,他角色的容顏在此刻有些暗淡。
“張昭到底是你的誰?”子凝質問,眼中的晶瑩流下。
“他是我義父。”張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的神色,“十五歲時,我被他救下。”
張臣話語不多,但是簡答幾句,子凝便知道了一切。
“你,真的是弘農王?”子凝嘴角的嘲諷變成了苦笑。
他一直都在欺瞞自己,縱然自己怎麼問他,他都不會說出他真實的身份,原本以為是有什麼苦衷,嗬,其實真正的苦衷,不過是他的野心!
他,竟然是弘農王!
“七年前,弘農王就已經死了。”張臣眸子一凜,話語含悲。
張昭救下他,是在七年前。
子凝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胸口很堵很堵,為何身邊對自己好的人最終都是因目的而接近自己的?
孔明如此,張臣亦是如此!
眼中的晶瑩已經如斷了鏈的珍珠,淚濕春衫。
“你要起兵?”子凝問道,眼淚還是不止地流下。
“知道的太多對你不利。”張臣淡淡地開口,話語中是對子凝的擔憂。
“嗬,可笑,弘農王?你竟然是弘農王!”子凝歇斯底裏的喊著,聲音早已沙啞。
眼淚順著顴骨流下,落入嘴中,好鹹,好苦!
“我是誰就那麼重要?”張臣眸子中的痛苦不減,他神情地看著子凝,少有的神情。
子凝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痛苦,遠遠大於她。
凡是知道他身份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他的人。而子凝,兩者都不是!
若不殺她,何以服眾!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殺了我吧。”子凝將脖子一仰,眼淚流地更加洶湧了。
“我不會殺你。”張臣眼中的痛苦幾乎都可以化作眼淚,然而,他終究還是張臣,曾今九死一生的帝王,身上背負仇恨的漢朝遺少,他,是沒有眼淚的。
子凝淺淺地吸了一口氣,笑著看著張臣,這一份笑意中有一絲的淒涼意味。
“你殺了我,我不會怪你,我已經了無牽掛。方才在解憂山頂,我還真的信了你,是那麼信任你。如果不是我聽到了一切,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騙我下去?”子凝眼淚流的洶湧,嵌在掌心的指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