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凝有些眷戀地轉過身,縮進了那個懷抱當中,迷糊中,她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我不允許你離開……”
再次醒來,子凝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冰冷到了極致,似乎都不能夠動彈,但是胸口的疼痛已經完全被玄冰的寒冷震懾住了,絲毫感覺不到。
子凝睜開眼,看到了抱住自己的張臣,心中一顫,正想推開他的懷抱,忽然發現他絕美的臉龐已經蒼白,近乎於毫無血色。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臣遠……?”子凝推了推張臣冰涼的身體,後背處的寒冷不斷地侵襲。
張臣沒有絲毫的動靜,子凝正欲再次喊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忽然看到張臣抱住自己的手臂處血跡斑斑。
千年玄冰已經被血色染紅,就連兩人的衣衫也仿佛在血水中浸透過一般。
子凝惶恐地握住張臣的右手,看到了右手掌心處那到深及骨髓的傷痕,子凝的心一陣絞痛。
記憶告訴自己,這是昨日他為了不讓澄淨傷害自己,用手掌擋住的那一劍。
無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子凝都不得不承認,張臣也許真的不是為了玲瓏寶盒。
如果昨天的一切可以讓子凝覺得那隻不過是苦肉計的話,今天發生的一切,將子凝的心重重地一擊,她,選擇了相信。
試問天底下有誰甘願為了演好一場戲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子凝的眼淚似乎也已經被凍僵了,不斷地流下,頃刻間變成了冰水。
子凝支起張臣的身子,看到他的右手已經青紫,臉色蒼白。
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自己是身中劇毒的身子,尚且無法忍受這樣的極寒;況且他是正常的軀體,一定是受了極寒的入侵。
子凝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將張臣牽下了後山。
來到沽名山莊門口的時候,子凝的身體已經虛脫。□思□兔□在□線□閱□讀□
在她的眼中,張臣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不食人間煙火,自然不知民間病苦。
但是子凝錯了,張臣也是人,就算他擁有再強大的功力,也無法抵製千年玄冰寒冷的侵蝕。
除非,他和子凝一樣,是有劇毒在身之人。
山莊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黃音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尖叫:“啊!”
她的尖叫引來了青芍,青芍看到倒在地上的張臣和子凝,一時間被恐懼包.圍。
子凝因為體力虛脫,艱難地開口:“快!快扶他進去!”
“好!”青芍回過神來,連忙讓黃音幫忙將張臣扶進屋裏。
屋內,青芍看到張臣血液已經凝固的手掌,觸目驚心,就算再怎麼冷靜,在這個時候也開始恐懼。
“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公子怎麼會這樣?!”
子凝眉頭一直緊鎖著,看著床榻上的張臣,他絕美的臉龐沒有一點血色,綠馨正在為他用熱水擦拭臉龐。
“先不說這個,要先找大夫醫治才要緊!”子凝對青芍說道。
青芍為難地開口:“山莊裏,隻有公子和藍衫懂醫術,如今藍衫在曹營,病的又是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子凝的心中一緊,他是為自己而這樣的,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我有辦法!”子凝眸子一緊,對青芍說道,“青芍姐,為我準備紙筆!”
【完結倒計時】第一百十九章若言長相顧,何必兩相誤。(2)
子凝拿起一支狼毫筆,鋪展開紙頁,寫下幾個小楷:
華大夫,當日一別,已近兩年,吾有一友,身患沉屙,望華大夫赴沽名山莊一治。孫子殷,親筆。
子凝將紙業折疊,交給一旁的紫璃,道:“紫璃,你親自去曹營將這個字條交給華佗大夫,如若他願意,你將他帶到沽名山莊來,記住,切莫強求,也莫驚動曹操!”
紫璃頷首,她做事最為講究規矩,如今張臣生死未卜,她一定會安全將這個字條交到華佗手中的。
至於華佗願不願意前來,隻能看天意……
紫璃離開後,子凝留在屋內陪同張臣,他絕美的臉龐蒼白無力,不知為何,現在子凝腦中所想的,竟是當初在回東吳的路上伯言躺在病榻上的情景。
如果說,當初的子凝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愛上了伯言的話,此時的子凝,已經發覺了張臣對自己的愛。
青芍走到子凝身邊,看著侍女在擦拭張臣的臉頰,眉心一緊,道:“子凝,你告訴我,你們昨夜究竟去了哪裏?”
青芍非要問出個究竟來,與其說她是在擔心張臣的身體能否熬過這一關,倒不如說她是在憂心他的心到底傷的有多麼重。
青芍跟在張臣的身邊也已經有十餘年,從小的青梅竹馬情誼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磨滅的,青芍雖然無法正真看透張臣,但是她明白張臣的心,其實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堪重負……
子凝皺眉,道:“我們……昨晚去了後山的千年冰窟。”
“什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