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凝望銅鏡中的自己。
“郡主……”青芍上前,不知如何開口,“有一件事,我想,應當要讓你知曉。”
“什麼事?”子凝緩緩轉過頭來,青芍驚了一下,她的臉色,極差。
青芍頓了頓,接著道:“劉備和陸遜在定軍山下爭鋒相對已有數日,陸遜被困在城中,無法……脫身……”
“啪!”子凝倏地站了起來,打翻了椅子,神色驚慌地對青芍道,“什麼?!怎麼可能!”
“原本我不想讓你知道,擔心你憂慮過度,然而,這些事情,你終究還是知曉的好。”青芍是真的擔心子凝,皺眉道。
子凝沉寂了許久,忽然從床邊拿起“離”,向門外跑去。
“郡主,你去哪裏?”就在青芍開口的那一刹那,子凝與迎麵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子凝抬頭,竟然是張臣!
“臣遠,伯言被困城中,我必須前去……”子凝急忙解釋。
張臣的心一頓,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你去往何處是你的自幼,我無權過問。”張臣冷淡地對子凝道。
子凝略微吃了一驚,沒有多說,持劍離開。
青芍聽到,張臣最後說了一句話:“我終究還是留不住你……”
定軍山下,子凝一路飛馳而來,她的心始終懸著,伯言,你千萬不能有事……
終於趕到了陸遜所在的城樓之下,城門口有重兵把守,防止敵軍進入。
子凝一路得知,陸遜已經被困在城中數日,糧草殆盡。
“籲!”勒緊馬的韁繩,子凝停在了城門口。
“站住,來者何人?!”城門口的將士將子凝攔住。
“讓開!我要見你家將軍!”子凝對將士喊道。
“我如何知道你不是敵軍殲細?!”將士用劍攔住子凝,防止她前進半步。
子凝無可奈何,隻得上馬,對著城樓之上喊道:“伯言!”
城樓上正在巡查軍情的陸遜聽到了這一聲,以為是幻念,走到城樓上一看,便看到了子凝的身影。
該死的,她怎麼會來?!她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子凝看到了伯言滄桑的麵龐,心底一陣欣喜:“伯言!”她像一個孩子一般向他揮手。
“開城門!”陸遜的手掌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對身邊的副將喊道。
城門終於打開,子凝進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向城樓。
“伯言……”子凝遠遠地喊了一聲陸遜,陸遜的心在那一刹那停頓。
“你來幹什麼?!”陸遜責罵子凝。
“我聽說……”子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遜打斷。
“聽說我被困城樓之中所以就風塵仆仆地趕來了?!”陸遜冷笑,俊逸的臉龐透露出一絲苦楚,“孫子凝,我不要你這些憐憫!”
“這不是憐憫!伯言,你可知道我為何離你而去?”子凝眼角晶瑩。
是時候將一切說明了……
“我不想聽,也沒空聽你的解釋!”陸遜一把甩開子凝的手臂。
就當陸遜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子凝在身後喊道:“因為我身中劇毒,不想連累與你!因為我膽小懦弱,不想讓你被二哥陷害……”
陸遜的腳步在一刹那停頓了下來。
她說的話字字入耳,猶如剜心。
“你知不知道,以蕊已經死了?”陸遜轉過頭,眼神中難耐的悲涼。
下一秒,子凝隻覺得腦中一座城池轟然倒塌。
“怎麼可能……”子凝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遜。
陸遜的臉龐顯得那麼悲涼,她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雖然沒有夫妻之實,然而她的死,對他來說,是沉痛的打擊。
“我們都把她看做孩子,其實她什麼都懂。她早就知道我的心中隻有你,但是她卻因為能夠嫁給我而歡喜,隱忍著這一切。直到新婚之夜,我醉後喊出了你的名字…….這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陸遜話語緩慢,但是卻冰涼刺骨。
“她……是怎麼死的?”子凝隻覺得心口好疼好疼,猶如被千萬匹馬匹踐踏而過。
“自縊而亡。”從陸遜口中說出的這三個字,重重地擊打在子凝的心上,心中頓時潰不成軍。
又是一個人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