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弄得小夥子十分難為情:“不用了孫哥,我自己來吧。”
陳紀衡一口一口慢慢吃菜,道:“你不用這麼拘束,公司是公司,家裏是家裏。公司他是你上司,在這裏,他是你哥,和我一樣。”
高明烏溜溜的眼睛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無豔羨地道:“你倆感情真好。說實話,我姐夫一開始還不放心,說男人跟男人,沒有家庭沒有責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低頭不敢往下說。
陳紀衡微笑道:“大哥當了半輩子軍官,對責任感看得很重。我跟他說他也不信,非得派你來瞧瞧才行。這樣,一會吃完飯咱們一起給他打電話,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高明歎氣道:“不怪他擔心,我姐姐也總說同X戀圈子太亂了。我上大學時,寢室同學有兩個是GAY,天天一起吃飯一起上課,形影不離的。結果還沒畢業,一個出去亂搞被另一個無意中遇到,差點去自殺,弄得沸沸揚揚。”
“自殺?”陳紀衡冷笑,“有用麼?要是不在意,幹脆分開;如果太在意,那就把他鎖起來,關一輩子,不老實也老實了。”他拿起餐巾紙擦擦唇角,漫不經心地道,“我最看不上那些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男人,應該更重承諾才對。”
孫建軍聽到“鎖起來”三個字,早就嚇得弓□去,臉埋在飯碗裏,像是要去舔飯粒。
高明瞪大眼睛,噗嗤一笑,道:“陳哥真會開玩笑,囚禁別人是犯法的。再說了,哪也太累贅。”
陳紀衡想了想,道:“有個不累贅的辦法,把他廢了。男人的老二老實了,人也就老實了。”
高明被逗得哈哈大笑,想不到一向陰鬱沉默的陳紀衡也會說這種冷笑話。孫建軍一顆心緊緊地揪著,冷不防陳紀衡問道:“建軍,你說對不對?”
“……對……對……”
高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半天平複下來,臉上兀自掛著笑意:“陳哥,你這個太離譜了。都把人廢了他還不得恨你一輩子啊,那就更不能在一起啦。”
陳紀衡沉靜地搖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對人心看得不夠透徹。痛恨不代表不能相守,他廢了,內心的自卑無與倫比,這種事情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於是普天下,他也隻能在你麵前暴露缺點,隻能在你這裏尋求快~感。怨恨著,糾結著,痛苦著,這麼濃烈的感情,當然能持續一輩子。”
這種理論高明聽都沒有聽見過,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期期艾艾地道:“陳哥,你的想法真,真……”
“變#態是麼?”陳紀衡淡然地接了下去,一笑,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天才都是偏執狂。偏執到了極點,就是變#態。我不知道你怎樣,但是,隻要我遇到這樣的人,這樣能讓我鐫刻到骨子裏的人,那我願意成為變#態,生死不論,永不放手。”
孫建軍捏著筷子的手不自禁地微微發抖,一顆心砰砰砰砰,幾乎要跳出腔子去。高明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幾個人沉默一會,陳紀衡忽地笑道:“說這些幹什麼?總之,人留不下,還是魅力不夠。讓你的同學看淡些,凡事太執著,移了秉性,以後想正常都正常不了。”他提起筷子,給高明夾了一塊糖醋魚,給孫建軍夾了一口菜心蟄皮,“來,吃菜,菜都涼了。”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飯後又吃點水果,聊一聊公司的閑事還有陳紀衡前妻家裏的趣事。高明隻覺得今晚陳紀衡興趣格外地高,話也比平時多了許多,整個人開朗不少。倒是孫哥,一反平時在公司的談笑風生,變得少言寡語的,顯得心不在焉,隻有陳哥問到他時,才勉強應上一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