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了,午後的陽光比較熾烈,知了在樹梢扯著嗓子尖叫。
“師娘,師娘!”小五大汗淋漓地衝進院子,將一包藥材丟給葉素馨,“快,師姐,將這藥煎了,快點!”
柳月夕停下手中的活,笑問小五:“這十萬火急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素馨打開藥包,撿起藥材一看,“咦,阿膠、艾葉、當歸、白芍,幹地黃川芎、甘草,這是安胎藥啊,怎麼回事?”
小五將藥包塞到葉素馨懷裏,“快去吧,等著救命安胎的!”
柳月夕拿起藥包,“我去吧,小五,把藥給我!你看著小師弟。”
小小的許澄杏一人坐在地上,正抓起一個香囊,咯咯地笑。
小五白了葉素馨一眼,“還是師娘好。”將藥包給了柳月夕。
柳月夕人一進廚房,院子裏就擁進了好幾個人。
兩個仆人模樣的漢子抬著一副簡單的擔架,擔架上臥著一個滿頭珠翠的貴婦人。
貴婦人一麵痛苦地呻吟,鮮豔的粉紅下裙沾染著很多鮮紅的血跡。
貴婦人的身旁伴著一個年約三十、儒雅修長的男人。
男人陰沉著臉色,看著擔架上的貴婦人,眉頭深皺。
“快,抬進屋子裏去,小心點!素馨,快過來幫忙!”顏西樓讓人將貴婦人抬進柳月夕的臥室,攙扶著貴婦人平臥在葉素馨的床上。
“素馨,你幫夫人清理一下,小五,快點煎藥上來。”顏西樓轉向儒雅的漢子,“先生,先讓夫人歇著吧,暫時不能讓夫人走動。夫人不小心摔倒,怕是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才能保得住胎兒。”
被稱為“先生”的男人冷冷地朝貴婦人“哼”了一聲,“你給我小心點!”
貴婦人很委屈,眼淚“唰”的一聲直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懷上了啊。”
話才說完,儒雅男人一腳跨出房門,來到廳堂,威嚴地端坐著。
“大夫,你看夫人的胎兒可保得住麼?”
顏西樓一臉嚴峻,“先生,剛才我替夫人診斷的時候就發現夫人身體較弱,能懷上孩子已經很不容易,現在又摔了一跤,能不能保住胎兒,恐怕要細心調養,我一會給開一張藥方和飲食療方給夫人調養。”
儒雅男子半信半疑,威嚴的眼神盯著顏西樓,像在掂量顏西樓的斤兩。
顏西樓不以為意,吩咐小五取出紙筆,寫下了方子遞給男子,他知道,眼前的漢子未必能相信得過他,眼下,不過是死馬權當活馬醫而已。
男子見顏西樓一手字寫得俊秀飄逸,臉色才稍稍和緩。
“多謝大夫!如果內子能保住胎兒,我一定重酬。”
顏西樓微笑,“如果內子能保住胎兒,我一定重酬”這一句話,可以看出這男人是一個刻薄寡恩之人。
這時,小小的許澄杏爬到顏西樓的腳下,“咯咯”笑著扯著顏西樓的長袍。
這孩子,長的很俊秀,一雙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
俊雅、清澈、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