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所謂,晨歌就是林子裏長大的,可就苦了安逸凡了。安逸凡就算為了自己著想,怎麼也要進了城才行。
若水從窗子裏往外看著,隻見安逸凡理了理衣衫朝那幾個小差役走過去,光看背影,還真讓人能感受到一股器宇軒昂的王霸之氣,若水不禁一笑。
自從接近狐岐山,道虛就開始閉目念經。纏在手腕上的菩提子念珠拿在手裏,撚動得越來越快,珠子上散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馬車的一腳,若水不離身的那把傘時不時便發出嗡嗡地輕響,總要若水拿在手裏才肯安靜下來。晨歌看看道虛又看看若水的傘,扯了扯若水的衣袖道:“哥哥,我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哦?怎的不對勁?”若水說著看了眼道虛,對方神態安詳口中念念有詞,但卻並不緊張。
“我也說不好,就是跟我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晨歌歪歪小腦袋。
因著被火燎傷了尾巴尖,若是變成人樣子便是傷在了臀上坐臥不安,晨歌本是不願意變成人形的。可這一路上若隻是“嚶嚶”的叫喚又沒人能聽得懂,隻好化作人形趴在道虛身邊,誰讓道虛身上暖和呢。
“小和尚,你說呢。我看眼下這情形,怕是與狐尾花不開有幹係。”若水的傘橫在膝上,一雙玉手在傘麵上摩挲著。
“此地鬼氣太重,難怪官府不讓外鄉人進入,隻怕是城裏已然出了什麼怪事了。”道虛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悲憫,“今日就算是明著進不了狐岐山的地界,我們也要潛去查探一番了。”
“正合我意。”若水含笑頷首。
“如果我們進不去,還怎麼能上山呢?”晨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若水,“唔,我是可以變成狐狸的樣子跑進去了,他們肯定不攔我,難道你們也會變成動物嗎?”
若水剛要張口,就見晨歌一拍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那個野雞王爺,他能變回原形對不對……可若水哥哥你和道虛哥哥怎麼辦呢?”
若水忍俊不禁,道虛亦是笑了出來。若說晨歌的長相與若水有三分肖似,那這腦子裏的所思所想,倒和現在的安逸凡更加接近了。好歹安逸凡拿若水當妖精還是隻狐狸精,到了晨歌這,安逸凡堂堂雍王竟成了野雞精,難怪安逸凡一看到晨歌就憋氣。
正說著,安逸凡回來了。
“我們進去吧,縣令正好就在此地,我亮明了身份,他請我們去縣衙安置。”如果安逸凡有尾巴,現在肯定是搖上了,那一臉邀功的諂媚相,看得若水一身雞皮疙瘩。
“誰說我們要去縣衙住了?直接上山。”
安亦凡一聽便是一臉苦相,卻又不能直說自己身嬌體弱禁不起露宿野外的折騰,隻能迂回地勸若水改變主意。
“若水,我剛問過縣令,之所以狐岐山周圍戒嚴,是因為最近縣城裏出了好幾起命案,死者皆是外鄉來的人,且這死因很是蹊蹺怕是與狐岐山上的精怪有關。縣令為著安全考慮才設了卡子不讓外鄉人進,隻待查明真相再說。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去縣衙了解下情況再作打算……”
若水本就沒打算直接上山,剛才那番說辭隻是為了難為下安逸凡而已。
“如此說來倒是先去縣衙也無妨。”
安逸凡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說動了若水高興,就被若水下麵的話生生憋了一口氣回去。
“小和尚,我聽說這狐岐山附近的冬筍很是有名。你現在天天就吃點黃豆什麼的苦修,不如今天來嚐嚐這冬筍如何?走遍天下(體)驗各地的風土民情也是一種修行不是?”若水坐到道虛身邊,“我聽說這冬筍產量不多,等閑人家買不到,這縣衙裏就算是為了迎來送往也會備上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