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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你繼續聽下去,這道謝的事兒恐怕就不用我代勞了。”安逸凡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後來你果然比我三弟晚出生,先皇後卻是因為藥效產後血崩。至於你是被怎麼托付給妙善大師的,你應該比我清楚。”
見若水隻是點點頭也沒答話,安逸凡也不在此事上多費口舌,話鋒一轉便講到了如今的情形。
“今年年初開始,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而朝中未立太子,我居長而三弟母家實力強大,儲位懸而不決。三弟一直是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幾次三番陷害於我,所以我邊打著上山替父皇祈福的名義上山避難。”安逸凡苦笑道,“這一路上三弟派人追殺我,我身邊的護衛盡數殉職。我確實是會武功的,否則我還真活不到被你救。最後那個殺手是我殺的。”
“嗯,你不止會武功,武功還不低,至少是功法特別,我都察覺不到你有內力。”若水一手支頤,玉指在圓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卻是不正眼看安逸凡。
“師父不讓我泄露師門,恕不能相告。我習武也隻是為了防身。”
若水搖搖頭,道:“這都不是重點,若是想聽這些,茶樓裏說書的比你說得好聽。”
道虛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安逸凡。雖是如此,可道虛眼神裏的淡漠卻讓人心慌,仿佛自己和屋子裏的桌椅板凳沒什麼區別,甚至不確定這個人是在看著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安逸凡腦中劃過一個念頭,這個和尚即便是殺了人也不算殺生,因為這和他劈了一根柴禾沒什麼區別。官府又可會因為一個人砍了幾根柴禾就抓人嗎?簡直是笑話。
“我之所以一直跟你裝傻,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城府太深太可怕。我對你並沒有惡意,也確實希望你能幫我,我原以為你會喜歡簡單一點的人……”
“我確實喜歡簡單一點的人,但簡單一點並不意味著傻或者是裝傻。論起天資慧根,晨兒遠在你之上,隻不過沒人好好教導過他讓他開竅而已,可他才是簡單純粹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你從一出現,就讓人覺得虛偽。”若水直視安逸凡的眼睛,“須知,過猶不及。”
“能不和晨歌比嗎……”安逸凡突然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都淪落到這個份兒上了……
見若水不僅沒答話還瞪了自己一眼,安逸凡也不再矯情,有些悻悻地道:“是呢,過猶不及。不過我現在真不能回去,你看這次的刺殺就知道了。雖然我不懂和光為什麼沒殺我,但是我隻要敢回去,想活就難了,而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哦?”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師姐的事兒,八成是我三弟所為。”
鳳眸半眯,屋內悄悄騰起一股肅殺之氣,若水用在溫柔不過的嗓音問道:“哦?證據呢?”
“我隻是猜的。一者你說能傷到你師姐的人很少,但和光應該是可以的。二者我三弟從小便囂張跋扈更是貪財好色,去年大將軍成婚時他見過你師姐一麵,對你師姐的風姿垂涎不已。除了他,我想不到誰敢在宮裏下手,還是在我母妃宴請誥命夫人的時候下手,這不是一石二鳥嗎?”
“也就是說,你也沒證據。”
安逸凡搖搖頭:“若是我三弟的把柄這麼好拿捏,我還至於逃出來嗎?”
若水沒答話。
“可就算是這件事兒,也扳不倒他,因為他可以找下麵的人頂罪,不是說宮裏死了個侍衛嗎?何況憑他外家的勢力,這點小事兒也實在入不了眼。”
“別繞彎子了,直接說。”若水有一絲不耐。安逸凡的話固然不能全信,總有五成是真的,即便這是個栽贓的戲碼,也說明這個三皇子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