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也沒天真到認為那是你那個三弟一時色迷心竅。和光的本事我從他打你那一掌就能看出來,而朝中能對我師姐不利的,恐怕也隻有他了吧,我可不信我師姐會被你父皇身邊的江湖騙子煉的亂七八糟的丹藥傷到。若是這些我都沒冤枉你,你就給我放手,需要解釋的人不是我。”
安逸凡沉默了片刻,正色對若水道:“你說的都對,我也無從辯解,總歸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師姐……”
“你們這些皇子眼裏隻有那把椅子,旁人的榮辱生死都不重要不過是你們的棋子。不爭鬥是死,爭鬥也許還能活,這些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會原諒你。不要覺得你做過了什麼隻要事後道個歉再補償一下就可以獲得原諒,我和我師姐以及無名觀上上下下,沒有人是你那些給一棍子再給一個甜棗就能收買的大臣。”
掙開安逸凡的手,若水瞟了隔壁房間的門一眼,道:“晨兒在屋裏等你。”
被若水迎麵重重碰上門,安逸凡腦中一時空白一片,被門隔絕的那道身影是那麼決絕不留一絲餘地。總以為對方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弟弟是皇族中人,骨子裏都是一樣的,沒想到自己從最開始就從沒踏入過他的世界。而他的眼中,從頭到尾,也隻有那個默默陪伴在身邊永遠堅定而溫柔的僧人吧……
安逸凡自嘲地笑笑,搖了搖頭,推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晨歌的傷還沒好透,但用了若水配的藥已然收了口。若水囑咐說這傷口不能總是捂著,晨歌便自己把包紮的布條拆了開,瞧著自己腿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眼圈更紅了。
“傷口還疼嗎?”安逸凡一進屋就見美人白皙柔嫩的胴體橫陳在床榻上,晨歌扭著身子看自己腿側傷口的姿勢別提多撩人了,要不怎麼說是狐狸呢,凡人家十二歲的小孩哪能有如此風情。
聽到安逸凡的聲音,晨歌趕忙拉過棉被蓋住自己。其實以前他覺得赤身裸體沒什麼,狐狸嘛,本來就是不穿衣服的。可自從被安逸凡那樣吻過,晨歌一想到自己曾經裸著身子還和安逸凡打鬧就覺得別扭,而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別扭在哪了。
“忙著去處理陸偉的事情,一整天都沒顧得上你,是不是生氣了?”
安逸凡笑容可掬,走到床邊坐下來將晨歌連著棉被抱在懷裏,低下頭吻了吻晨歌紅腫的眼睛,道:“若水和道虛給你出氣了,我也不會讓陸偉好過的,你放心。”
“你別這樣……”
起初以為安逸凡是個傻乎乎的人,自己也很是喜歡欺負他,那時候他被欺負了也不會還手,那副吃癟的樣子很有意思。漸漸地,安逸凡不再是那副樣子了,自己和他鬧他也隻是顧忌著若水哥哥才不好發作,現在想來背地裏還沒少整自己。比如那次在馬車上,安逸凡為了打斷兩個哥哥互訴衷腸,竟然把自己摔出去。再後來,因著安逸凡有真龍元陽,周圍人都希望自己能和他雙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更怪了。自己永遠摸不透安逸凡的心思,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那一麵才是真實的。就好像現在溫柔的他,也許也隻不過是用來哄騙自己的一層麵具罷了。
“我不這樣還能怎樣?”安逸凡歎了口氣,挑起晨歌的下巴直視那雙黑珍珠一般的眼眸道,“和光找借口調開陸偉這件事兒,是我上枯榮寺之前就定好的,那時候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我們會是這種關係,我更不知道和光會拿你做誘餌,這一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如果你知道呢?如果你那時候就認識我,你還會不會同意那個什麼和光的主意?”
晨歌的眼神格外清亮,仿佛是三足金烏發出的光芒,照得一切汙穢陰霾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