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打進來還不覺得什麼,若是要退出去可就難了。倘若此時前有伏擊後有追兵,那自己這一群人就是鑽了風箱的老鼠,哪裏還有活路。
“道爺我可是正道的修士,從來不會裝神弄鬼,怪隻怪你們眼力不好,道爺站在你們麵前你們都看不到。”若水清逸出塵的身姿出現在順安門的城樓頂上,手拄著玉傘轉著圈,身邊站著道虛。他說這話純屬是氣人的,這除夕的晚上連個月亮都沒有,火把也沒點,黑燈瞎火的誰能注意到城樓頂上有個人啊。
安逸樂見是若水,心裏那股火噌的一下就燒起來了。在宮裏作威作福慣了的安逸樂哪能容忍突然冒出來個人比他身份還尊貴,當即指著若水大罵起來。
隨行的軍士聽得樓頂子上有人都舉起火把來去瞧,隻可惜火把的光遠遠照不到若水那裏,隻能影影綽綽看到一個謫仙般的身姿,盡管看不清容貌,可若水隻是隨意的一站,那股清貴飄逸的氣質那抹絕代的風華便不可掩飾地流露出來,把一群軍士看得都有些癡了。安逸樂起初還罵罵咧咧的,到了後來嘴上愈發下流,竟是連什麼“登基之後給朕暖床”的話都說出來了,聽得劉丞相都忍不住皺眉了。
安逸樂不說這話許是還能張狂一陣子,這句胡話一落地,宮城之上立時亮起許多火把,隸屬於金吾衛內衛的弓箭手們張弓滿弦對準了甕城之中的鱉們,凜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這就是朕的好兒子!朕還沒死呢,居然就想著作踐朕的嫡子了!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安鈞華不隻是什麼時候來的,正站在城樓上氣得渾身發抖。算無遺策的人是聰明人不假,可也是最痛苦的人,因為需要算計的往往都不是好事,而算無遺策也就是說這些不好的事情都發生了……
看到安鈞華出現在城樓上,劉丞相第一個慌了。事到如今,即便是安逸樂不明白他也明白了,皇上這是早就有準備,這些日子完全是搭了個戲台子給他們唱戲!劉家和安逸樂之所以那般膽大妄為,依仗的不過是安逸凡一死皇上別無選擇隻能立安逸樂為太子,誰知半路出來個道士居然是先皇後的嫡子,竟然還得到了宗廟的認可。可看皇上的手段,竟像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若水的存在似的,難道皇上這些年沉迷於長生……都是裝的……
“你這個小娼婦,竟然敢和本王搶東西,當初本王的母妃能殺了你娘,今天本王就能殺了你!”安逸樂幾乎是瘋了,從周圍人手中奪過一張弓搭了箭對準若水就要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拉開弓。
道虛在一旁聽著那些汙言穢語眉頭一早就蹙得緊緊的,安逸樂好色的名聲誰不知道,可沒想到竟然這樣露骨。此刻再聽安逸樂罵若水,立刻便掐了個印訣拍了出去。剛正渾厚的力量帶著灼熱的氣息正中安逸了胸口,他身旁的劉丞相隻感覺身旁一道熱風呼嘯而過,緊接著安逸樂便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來。
安鈞華帶著朝中重臣冷漠地看著這一幕,自古皇家成者王侯敗者賊,可要說輸得如此不堪滑稽的,也真是少有了。
金吾衛騎兵們見主謀大勢已去,一個個倉皇逃命,爭搶著想退出宮門去,卻被城頭上的弓箭手射落下馬,甕城之內頓時一片慘叫之聲。
若水與道虛超然地看著火光之中的生死勝敗,仿佛一切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直到若水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道虛才出聲問道:“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哪能啊,今天可是除夕,要守歲的。再說了我這些日子都快睡成豬了,一日裏有大半日都睡著,這怎麼行。”若水下意識地握緊了玉傘,剛剛那一道劍氣放在往常不算什麼,可他居然覺得有些吃力了。老人不是說那片玉可以拖延一段時間嗎,怎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