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看起來與其他的信沒什麼兩樣,可清婉還是感覺的到。
細作偷襲,想來應該是這次偷襲損失巨大吧。
清婉沒打算安慰他什麼,戰爭本該如此,既然從戎,就該習慣生死。
隻是不安慰,不代表不擔心,對於自己的心態,清婉已經隱隱的有些了解到,楚銘宣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似乎已經漸漸脫離了夥伴的位置,但具體是什麼,她卻不想去想。
輾轉反側了一整夜,清婉也沒有睡著,這樣的後果便是,第二天起身頭重腳輕的竟是生病了。
春分請了大夫過來,大夫把了脈,說是她思慮過重,昨晚又著了涼,這才病了。然後坐在一邊開了方子,夏至領著兩個小丫頭跟著大夫去抓了藥,春分和秋月則在一邊伺候著。
“夫人,您也太不會保重自個兒身體了,這種天兒竟然也能著了涼,您昨晚是貪涼了吧?”秋月一邊給清婉擰著帕子,一邊擔心的說道。
清婉咧嘴笑道:“秋月你可真是個管家婆。”
春分從廚房端了粥過來,放在桌子上,道:“現在秋月的任務就是一直不停的嘮叨您,得讓您記住了不可貪涼,否則遭罪的還不是自個兒嗎?”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問清婉思慮什麼,竟是思慮過重了。
很快夏至便將藥抓了回來,吩咐人去廚房熬了。清婉睜開眼道:“夏至,你去廚房看著火,不要讓王妃的人接近廚房。”
夏至眼底有著不解,詢問的意味很是明顯。
清婉搖搖頭:“你什麼也別問,總之我的藥,別讓王妃的人靠近就是了。”
夏至神色嚴肅的轉身去了小廚房。
說起來,清婉也是在大宅院裏生活了這麼久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王氏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王府,那麼楚銘宣不在,自己難保不會成為她的暗害的對象。
前幾日,清婉讓安康去查了下差點就要嫁進王府的王氏的侄女王欣柔,那個拜堂當天便暴斃的女子。查到之後才發現,那個女子小時跌落池子,身子落了病根,與子嗣艱難,加之她嫁進來之前,還見過王氏,不難看出王氏當時的打算——她就是想給楚銘宣娶一個不會生育的女子!
藥熬好了,夏至和春分過來服侍她起身,清婉喝了一口,小臉便皺了起來,聲音委委屈屈的道:“苦……”
春分溫聲道:“夫人,都道是良藥苦口,藥雖苦,可卻是一時的。可您若是因為苦不喝藥,病好不了,可得難受一陣子了。”
清婉笑著看向春分道:“春分,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竟然有當女夫子的天分?這說教的本事,可真真是見長呢。”
秋月這時已經拿了蜜餞過來,聽了這話道:“夫人,您可別故意岔開話題,這藥無論如何還是得喝的。”
清婉憋屈著臉道:“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憋屈的主子,是不是?”
“夫人,您可別扮可憐了,咱們在您的教育下可都是有原則的,不會因為這個心軟的。”秋月對清婉可憐兮兮的表情視而不見,聲音堅定的說道。
清婉臉色苦苦的很是憋屈的道:“那我不要勺子了,你把碗端過來吧。”
秋月將勺子拿走了,把一整碗黑漆漆的藥汁端到了清婉麵前,盯著清婉,仿佛在說,夫人您喝了吧,我們都相信您,可以的。
清婉接過藥,臉上帶著慷慨赴死的大義凜然,眼一閉,左手將鼻子一捏,便咕嘟嘟幾口灌了下去。
喝完之後,她亟不可待的道:“秋月,蜜餞。”
秋月趕緊將手裏的蜜餞遞了過去,道:“夫人可真厲害。”
清婉撇撇嘴,心裏已經無力吐槽,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還真當她聽不出來啊?
但生了病的人,都是需要關心的孩子,雖然知道這是哄小孩的話,但對於此刻的清婉而言,還是很受用的。
春分拿帕子幫清婉擦了擦嘴角,然後服侍她躺下,道:“夫人,您睡會兒,我們都去外麵給您守著。”
清婉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藥裏添加了什麼安眠的成分,清婉沒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清婉身體飄搖著,看著一排排高樓大廈,一條條柏油馬路,一架架轟鳴飛機,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心底。
恍惚間,她似乎來到了前世那個她住了二十幾年的屋子裏頭。鏡頭調轉間,她看到了爸爸媽媽,兩人仿佛都已經蒼老了許多,最是愛美的媽媽頭上已經有些些許白發,而爸爸眼角的皺紋也多了幾許。
屋子裏,她還看到了奶奶,那個一直住在鄉下,待她卻是如珠如寶的奶奶。
媽媽不喜歡跟奶奶住在一起,可如今怎麼倒是妥協了?
“媽。婉婉已經去了五年了,說不定啊,她都已經投胎做了千金小姐了呢。”媽媽親昵的與奶奶坐在一起說道。
奶奶的笑容還是那般慈祥:“是啊,咱們婉婉長的好,性子也好,老天爺都是不舍得她吃苦的。”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