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嬤嬤,仗著自己是侯爺的奶娘,行事囂張至極,根本就不將院子裏其他的下人當回事,平日裏盡是一副主子做派,讓人看著便厭惡!
她行了萬福禮,清婉還未開口讓她直起身子,她便自己起了身,還衝著清婉問道:“不知道巧兒犯了什麼錯,夫人要如此動用私刑?”
清婉被氣樂了,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當著主子的麵兒便一副這等的囂張做派!
其實,這個周嬤嬤自小跟著周氏,又是楚銘宣的奶嬤嬤,小時候也曾經給過楚銘宣幾分溫暖,也因此,後來楚銘宣對她也就多有忍讓,對比與其他的幾個奴才,這位周嬤嬤也就體麵了許多。
清婉出自綠柳村,本就沒什麼後台,雖然如今她的哥哥是為當朝宰相,可出身擺在那兒,這是如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她也一直就沒將清婉放在眼裏過,近段時間又聽著自家閨女忽悠,覺得楚銘宣對白巧兒是有意的,認為一個姨娘定然是手到擒拿了,便愈發的沒了尊卑,整日裏一副人上人的樣子。
清婉當即冷嗤一聲,冷然的目光直直的掃視著周嬤嬤,語氣也帶著幾分冷厲:“動用私刑?我便叫你知道,什麼叫做動用私刑!來人,掌嘴!”
自一旁走上來兩個婆子,她們平日裏可是被這個周嬤嬤整治的狠了,如今夫人要懲治她,她們怎麼可能不出力?
周嬤嬤看著兩人朝著她過來,竟然喝止道:“你們敢,我可是侯爺的奶嬤嬤,你們敢動我一下,等侯爺回來,看怎麼收拾你們。”
兩個婆子愣了一下,顯然是被她的話給嚇住了,清婉眼中厲芒閃過,一個府裏的奴才,竟然作威作福到能讓府裏其他下人如此懼怕,這個周嬤嬤,無論如何都是留不得了。
隻是,該怎麼除還是得通過楚銘宣。
清婉當即冷哼一聲:“怎麼,誰是主子誰是奴才都分不清了嗎?給侯爺奶過幾次便將自己當成主子了不成?”
兩個婆子如何還能不知清婉的意思?當即不再猶豫,上前便狠狠的扇了周嬤嬤兩個巴掌。
“好了,停手吧。”
兩個婆子住了手,誰料周嬤嬤卻是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嘴裏哀嚎著:“啊,你們…老婆子我給侯爺做奶嬤嬤那是奴婢的榮幸,如今人老了,不中用了,誰都可以欺負我了。唔哇……”
這一招撒潑打滾,直把清婉給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老婆子,安逸日子過多了,腦子糊塗了吧?
很快荷包被拿了過來,繡娘也被請了過來,周嬤嬤還在一旁哭喊著,清婉聽的煩不勝煩,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更是暴躁起來,她皺眉吩咐道:“將她的嘴給我堵起來,這麼哀嚎著聽著心煩!”
這周嬤嬤嘴已經被堵了起來,可嘴裏竟然還不死心的發著“嗚嗚嗚”的聲音,清婉心情很是不好,她喝了口茶,做了幾次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娃兒呢!這才硬生生將火氣給壓了下去。
清婉吩咐著婢女將荷包遞過去給那個繡娘,並且囑咐道:“可得看仔細了。”
繡娘恭敬的應了‘是’。
清婉隻端坐一旁,端起茶,喝了幾口。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清婉清冷的聲音開口問道:“如何?”
繡娘上前幾步,拿出兩個荷包道:“這三個荷包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清婉命人將周嬤嬤嘴裏堵著的布條拿了,然後說道:“顯然,這三個荷包不是周嬤嬤你繡的,便是白姑娘繡的,還有什麼要說的?”
周嬤嬤臉頰已經有些紅腫,聞言看著那三個荷包,衝著清婉道:“那幾個荷包都是我繡的,夫人,不會幾個繡幾個荷包也有問題吧?”
白巧兒卻是猛然抬起頭看著周嬤嬤,語氣竟然帶著十分的沉痛,道:“娘親,您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周嬤嬤顯然不知道真相:“什麼事情?”
“娘親,那個荷包裏有一百兩銀子,是您收買了宋嬤嬤。目的便是想要知道夫人的月信吧。娘親,夫人是您的主子,您怎可這般糊塗啊!”
清婉冷眼瞧著,怪不得孫福兒臨死之前還叫輕疏狂傳話,說是要小心這個白巧兒,果真是個狠人,關鍵時刻,便是自己的親娘,還是被拿出來替自己頂了罪。
周嬤嬤眼底閃過一瞬間的迷茫,隨即便明白了過來,然後她深深的複雜的看了白巧兒幾眼,眼中的失望與掙紮那麼明顯,最後卻也隻剩下堅定。白巧兒躲閃著周嬤嬤的目光,眼底愈發的顯得愧疚。
清婉看著,這個周嬤嬤雖然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但無疑的,她是個好母親!
周嬤嬤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收了下去,她朝著清婉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而後才說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想要知道夫人的月信準不準,為的便是想要知道夫人究竟沒有身孕,好第一時間報告給王妃知曉。既然已經事發,夫人您要殺要剮,奴婢絕無怨言!隻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她人無關,還請放了我女兒吧。”
白巧兒低下頭,清婉冷笑。
“那你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