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琳總是很不耐煩地瞪她,“我哪知道啊,你直接去問他不就行了!”
她當然想去問,可是不敢,怕結果她和那些女孩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會得到他禮貌的拒絕,那還不如抱著幻想待在他身邊。
她就這樣安於現狀,直到看到他和一個女孩有說有笑地一起離開。
如果當時她可以鼓足勇氣去問清楚他們的關係,現在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呢?
這個問題邢運從未考慮過,以前是因為不知道這隻是一場誤會,後來……後來因為有了夏柯,他讓她幸福到幾乎開始懷疑人生的真實性,對於這樣的現狀,她沒有絲毫的不滿,自然也從未對那些錯過的感到過遺憾。
雖然曾經瘋狂地期盼仰望過,但張思睿終究不過是她生命中的流星,絢爛卻也短暫,注定握不住,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可是,倘若她每一次都像過去一樣瞻前顧後、裹足不前,那夏柯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流星……
一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她必須做些什麼,在做什麼之前又必須喝點酒壯膽!
拜那種奇妙的神邏輯所賜,邢運最終連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都記不清了,她甚至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回到哪裏去了……
直到早上醒來,刺眼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春末的暖風吹得窗簾微微飄動。
很熟悉的窗簾,是夏柯家的窗簾。
身後那個懷抱傳來的溫度也是熟悉的,夏柯的溫度。
她放下了心,不由自主地揚起微笑,眯著惺忪睡眼看著窗邊那隻正用爪子玩弄著自己影子的花狸貓。
仿佛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它轉了轉眼珠朝她看來,對視了片刻後,它優雅地走到床邊,一躍而上,有些挑釁地衝著她低叫了一聲後,偏過頭,反複輕蹭起夏柯的掌心……這是在撒嬌吧?!
邢運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它,許久後才終於確定了這貨的確是在撒嬌。
要知道,幾乎每次隻要夏柯觸碰到它就一定會被它撓,它在夏柯身上製造的抓痕比她製造的還多!
為此,她曾經無數次地質疑過夏柯所說過的――“它好像很喜歡我的樣子,我就把它撿回來了。”
可是現在看來……
“原來你真的喜歡他啊。”邢運總算是相信夏柯的判斷了。
那隻花狸躺了下來,愜意地枕著夏柯的手臂。
邢運忍不住伸手把它推開,“這是我的。”
花狸轉身,叫囂般地衝著她“喵”了幾聲。
她不服輸地皺了皺鼻子,“我能陪他過一輩子,你能嗎?”
“這話可是你說的……”他懶懶地翻過身,手臂圈在了她的腰間,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裏,“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意外地僵了下,但很快就順勢縮進他懷裏,輕輕地“嗯”了聲。
“嗯?”夏柯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她。
“……嗯!”
“你還真答應了?”
“幹什麼?”她有些緊張地轉頭看向他,“你不想娶了嗎?”
“怎麼可能,戒指都買好了,很貴的好嗎!浪費了多可惜!”
“……”
“怎麼了?”見她不說話,夏柯又一次提心吊膽了起來,該不會是突然改變主意了吧?
“你為什麼會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同學聚會?”
“不是你說要我相信你的嗎?”
“所以你就真的相信了?連一絲擔心都沒有嗎?”
“嗯……”他支著頭,笑了笑,“我覺得你說得對,我確實挺遊刃有餘的。”
“……”這果然是膩了吧?!
“我逃不掉了,你應該也一樣逃不掉了。”
她輕輕震了下,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咕噥道:“我上次騙你的,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
“我知道。”他還不至於蠢到連她的口是心非都分辨不出的地步。
“可是你很久沒有說過喜歡我了,就連求婚的時候都沒說過,一次都沒有。”
“……你是因為這個才一直不答應的?!”
她默默地抿了抿唇。
會有這種顧慮也是正常的吧?她尋尋覓覓那麼久,當然會希望最終可以嫁給一個她喜歡著同時也喜歡著她的人。
“邢運……”他歎了聲,鄭重其事地道,“關於我喜歡你這件事我之前就說過了,如果有變化我會通知你,不過我想你這輩子應該也不會接到這種通知。”
“那……”她埋頭鑽進他懷裏,“你是時候報銷那束花了。”
“……”
“老公……”
“抱歉,前言撤回,我可能已經不隻是喜歡你那麼簡單了,是愛,愛到恨不得想要跟你立刻融為一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