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神情讓她無法拒絕這突來的要求。她沒有勇氣拒絕他,最重要的,她喜愛他,也樂見在他茫然無助時,他願意來找她訴苦。
就算他不願說明原因地無所謂,隻要這般守候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望著他蜷縮在身旁、如嬰孩般的睡顏,她伸出摻雜同情和愛情的手,將他緊緊地擁入懷中。
再度睜開眼睛,已是隔天清晨。
任無情翻了個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不熟悉的雙人床上。
側過身,環顧置身的周遭環境,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中。
他還記得出門後,他在附近街道上茫然走了許久,等回過神後,他人已站在隔壁房屋前。於是,他就走上樓,來到她的房裏……
她人呢?他翻身望向身邊的雪白床單,偌大的雙人床上孤孤單單的,僅躺著他一人。這就是他不喜愛雙人床的原因,過大的睡眠空間隻會讓人顯得更加孤單。
“醒來了?早啊!”依依那充滿元氣的聲音從露天陽台傳來。
她笑著探頭進來,燦爛的笑容在溫暖冬陽的襯托下更顯耀目。
“早……”任無情輕應一聲,被她眩目的笑顏迷惑。
“我早餐弄好了耶,你要不要吃?”她穿著昨晚他沒有換下的圍裙,笑問道。
“嗯。”他沒有拒絕,彎下頭看見自己半裸的身體,瞬間,驚訝的情緒燒灼掉他的神經。
昨晚他該不會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倏地,他從床上跳起,衝到她麵前。
這迅雷不及掩耳、如豺豹般的敏捷動作,著實嚇了依依一大跳。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現在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耶。她滿頭霧水望著驚慌的他。
“昨天晚上,我……”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今天的她看起來格外耀眼奪目,長長的頭發紮成兩條小麻花辮,長袖的白色套頭毛衣上是他那件常穿的藍色圍裙,下半身則是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這身裝扮不但適合她,且動人極了。
“昨天晚上怎麼了?”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他的眼。她的視線不敢亂擺,深怕自己的角度不對,就會瞧盡他赤摞的上半身肌肉。
“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他衷心希望不要有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昨天他雖滴酒末沾,但來這裏後的記憶很模糊,或許是人累而睡得太沉,讓他一覺到天亮。
“昨晚你衣服全濕了,所以我幫你脫下,拿到浴室晾幹。”她不解地看著他。
剛剛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讓他緊張得從床上跳起來,原來是擔心他寶貝衣物的安危。
“是這樣啊!”他原本想再問下去的,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你的衣服應該已經幹了,我去幫你拿來。”說著她就要走入浴室。
美其名是要幫他拿衣服,其實是無法忍受這麼和他赤摞相對,她匆匆轉過身,準備走到浴室。
“不用了,依依。”他拉住她的手。
依依回過頭來,瞬間,四目相望,一陣莫名電流從他牽握的小手中傳遞過來。
她猛地抽回手。錯愕地望著他……
“我自己去浴室拿就行了,我想順便衝個澡。”他麵無表情地越過她,直直往浴室走去。
依依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喜憂參半的感覺衝刷著心頭。
任無情似乎變得更加憂鬱、冷淡了。之前,她還可以感受到他臉上的溫暖氣息,但剛剛她麵對的彷佛是一顆凍結成霜的心扉。
她聳聳肩,懷著納悶的心情來到陽台外。
望著滿桌精心布置的早餐,她變得一點胃口也沒有。
從認識任無情的那一晚起,她就覺得任無情是個非常奇怪的男人。陰睛不定的脾氣外,還有多變溫柔的神秘性格,再加上他沉默寡言的孤僻性情,兩人的溝通更加顯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