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他已經登上了那個位子,就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和她的身上。
“你放心,我說過不負你,就一定不會食言”他緊緊握住玲瓏的手,“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一樣,隻喜歡清靜日子。”
“阿勳,你對我真好……”玲瓏心中一時泛起絲絲暖意,隻覺得胸口好受了不少,脫口而出。
親曆了戰爭和宮變,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簡單的女子,對於生死,離別,難過之餘,便是看淡,看透。
“那個人,你若是真的不想殺她,就算了吧。”忽又記起之前冷戰的事,雖然艱難,玲瓏最終還是這樣說了出來。
“燕子,我並不打算放過她,不過是……不屑於親自動手。”殷勳迎著她的視線,堅定地說道。
“那就隨你吧。還有定哥兒呢?你打算如何處置?”玲瓏問道,隱隱卻仿佛能夠感受到一種寒意自殷勳的身上發出,果然,隻見他的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莫非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也不排除定哥兒本身作為先皇長孫的威脅。就算已貶為庶民,還是要提防被某些居心險惡的人利用了拿來做文章。畢竟經曆重創之後,國家空虛羸弱,再經不起更多的風雨。
“給她選擇吧。”玲瓏想了好一會,方才鄭重說道,“有時候,痛苦而沒有希望地活著,真的還不如死了。其實,我覺得她應該活著,眼睜睜看著我們好,一直看著。”
“你呀”殷勳有些詫異,繼而寵溺地在玲瓏的麵頰上捏了一記。她的想法倒是變得挺快,不過,對餘蓁來說,那樣隻怕更加折磨。說起來,人要保持不變還真不容易,原本柔情似水的女人會變得心如蛇蠍,原本最為可靠的人,竟會在背後給你最危險的一擊,而自打坐上那把龍椅,背後又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死死盯著他,想到這些,殷勳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一臉凝重,他的身體一點點地傾斜著滑下來,將頭俯在玲瓏的胸`前。
“燕子,隨我進宮去吧。”他微微嘟起嘴,做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絮絮叨叨地低聲說著,“我一個人在那裏,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晚上睡在冷冰冰的龍床上不舒服極了,上朝、批奏折都格外會走神,總之,你不在那裏,一點意思都沒有,你來了我這心裏才踏實。以前在外麵,我隻要想著你和女兒在等我回來,就渾身是勁兒,如今回了京,你卻不理我,想看女兒還要從宮裏偷跑出來,你看我每天都六神無主的呢。”
玲瓏本是滿懷心事,被他這一說,差點笑出聲來。有那麼裝可憐的嗎,不就是想讓她進宮,至於這樣嗎?
“還有,每天早上叫宮女來給我換衣服和被單,很難為情的。”殷勳繼續不遺餘力地博取同情,眼中卻有一絲促狹很快散過,“再說,你看我長得那麼英俊,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睛都發綠了……你得幫我驅驅邪不是?”
“你……這人……”玲瓏終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騙人的吧那你說,我怎麼去給你驅邪啊?”
“隻要你一到,妖魔自然退散,天下還有比燕子更加風光霽月,更光華奪目的?”殷勳說道,見玲瓏眼中笑意愈甚,眼角眉梢蕩漾著一種欣喜,於是趕緊往火堆裏繼續添把柴,“還有那個從南邊跟來的郡主,都快把自己當做皇宮的半個主人了,我實在看不過,又怕被誤會我對她有什麼想法,都隻能躲得遠遠的……總不能叫一個外人在宮裏橫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