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問小茶館的老板:“你確定這山上沒有什麼猛禽野獸?”想想《水滸傳》裏麵那個武鬆打虎的故事,三碗不過崗的老板曾經很厚道地提醒過人家,山裏有老虎,別往虎山行。可是武鬆那個猛漢喝了酒根本就不聽人家的好言相勸。而我是清醒的,隻要老板一個字‘有’,我就立馬調頭走大路!
老板很好脾氣地再三確認,“沒有的,要是有,早就讓那些饑民打了去充饑,哪裏還等得了現在?”
細細一想,覺得很是有理,於是放心了許多,因為自己的多慮給老板添了麻煩,很是對不住地解釋道:“其實是因為武鬆打虎那個故事太深刻,所以我才會這樣再三確認,我平常不是這樣的!”人在關乎性命的時候,會這樣應該都是正常的,正常的。
而武鬆那個故事作為前車之鑒來說,著實忒深刻了點。萬一,一萬裏麵都有個萬一,萬一的碰上什麼比我大一點的猛獸,我可不是個赤手空拳,隻身能打虎的猛漢武鬆啊!
老板憨憨笑著,又想到了什麼,問道:“武鬆?武鬆是誰?”
我背著小包裹,抱著一隻水囊和一包饅頭,哦了一聲說:“武鬆啊,他是我們家鄉一個打獵的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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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折】深山,野猴子
【022折】深山,野猴子
這座山在枝椏交錯的樹木映襯下看著深幽坎坷的樣子,其實山路倒並不十分難走。隻是,這山路上碰到的情況,就有點不那麼愉快了……
翻了大半個山頭,日頭底下從香汗淋漓到臭汗熏天的我終於碰到了一條清新可愛的潺潺溪流。可想我當時是多麼難掩心中的欣喜,就跟在茫茫大漠之中即將絕望的人忽然看到前方一泓清泉一樣,不顧一切地奔過去。結果這一奔,就忘了自己身上掛著的那些那些東西,我的一個包裹,小茶館夫妻倆送給我的一壺涼茶和路上才吃了半個的白麵饅頭,在我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條小溪流的途中,完全被我拋之腦後。
等洗了個清涼無比的臉之後,忽覺得哪裏不對勁,抬頭四顧,方看到正飄向小溪下遊的一隻小包,沉沉浮浮跌跌撞撞幾番,蔫蔫無望地沉了下去……
我呆了兩秒,目光從遠處收回了怔怔然地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兩隻手掌……一麵大念著這是做夢這是做夢,一麵顫巍巍地用左手去掐右手——特喵喵的!疼!
無奈地又看看那隻小包裹沉下去的地方,除了清澈的小溪在歡快地往下遊跳著,再也見不到其他痕跡。
倒不剩覺得心疼那個包裹,小包裹裏就一套換洗的衣物其他的也沒什麼,可是我很心疼我那包隻吃了半個的白麵饅頭!眼看著就是午飯時間,而我還要進行大耗體能的趕路革命啊,沒有本錢,哪來的革命啊……
我在那條小溪畔蹲了許久,目光炯炯地盯著那清可見底的溪流許久,還是沒有見到什麼蝦兵蟹將的經過……(泡妞:呃……話說,小溪裏有蝦兵蟹將?!)看來想撈點本兒回來是不可能了,看看頭頂的那個光照灼灼的紅太陽,還是在趕在它下山之前找個落腳的地方吧。不能為了這等餓肚子的‘小事’而誤了人身安全這等大事。
憤憤地在溪水裏洗了個腳,把這半天趕路的臭汗都洗了去,這才覺得解氣了一點。人在囧途,真是不囧不行。
行了幾步,又退回來。彎腰舉起一個西瓜大小的石頭,‘撲通’一聲,投入那個小溪當中。看著迸濺的水花,這下,連胸腔裏吊著的那半口氣也順了——叫你也欺負我!
哼!拍去手上的塵,心情明朗地趕路去。
但是很快,饒是我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心情愉悅地趕路,還是挨不過可憐見的隱忍了半天的胃。我從來就沒舍得虐待過它,今天能撐到現在委實不易,漸漸地連腿也開始軟了,要命的是,我也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