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像翻鹹魚一樣將我翻了過去,從背對背到麵對麵,他的氣息猛然間撲在我臉上,我還在數的第十一隻魂淡脫口而出,“……隻魂淡……”

我們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我一時間忘了吐息。看著他比夜色更黑亮的眼睛,腦袋裏隻轟地一聲,又竟忘了數了多少隻。

曹孟德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放我肩上的手有些微微收緊。

不知怎麼地,這一刻我竟然想到了阿臨。心上仿佛有什麼東西瞬息間決堤,思緒一發不可收拾——向晚說阿臨像我,那……如果有個像曹孟德一樣的孩子呢?也許會像我,也許會更像他,如果真存在這樣一個孩子,又像我還像他……

一個孩子的蠱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先縮短了鼻尖上那一厘米的距離,也許我們心中都有一個應該這麼做的原因在蠱惑我們。

我伏在他身上,任他撥開我頭上木簪子,散開一頭青絲。

曹孟德漆黑的眼底有什麼東西亮了下,一手收緊我的腰,一手指間穿過我的發,唇上更是纏綿輾轉。

我覺得有些缺氧,但又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碰撞,不得要領急於衝撞。

我微微後仰,剛呼吸到一口空氣,曹孟德已經翻身主宰了時勢。

我的頭有些暈,思考能力早就不知所蹤,隻能任由著他帶領。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我的窒息感越來越重,驀地領口一鬆,曹孟德炙熱的唇落在我頸側。我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他有些淩亂的衣服,身體不受控製地綿軟起來,好像掉進了一方深潭裏,無力掙紮,隻好緊緊地攀住唯一的浮木。

胸`前驀然傳來一陣酥|麻感,我聽到一聲陌生而纏綿的呻/吟從我唇邊呼出。

曹孟德所有的動作頓時一僵抬起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氣,將我胸`前散開的衣領攏起,“再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

他低下眼睛去不敢再看我,喘熄稍定便從我身上離開。

我依舊緊緊攀著他的肩,“忍不住?你為什麼要忍住?曹孟德,隻要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曹孟德的身體頓住,眼中有未息的火苗,“你說什麼?”

“我……”我一定是受了那個意想中的孩子的蠱惑,連腦子都不清楚了,“我不要你忍住……我我是說……”

“你想說,你已經準備好真正當我的夫人了?”曹孟德眼中的火苗愈盛,“是麼嵐嬗?”

看那廝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弄得我有些灰頭土臉。想想不就是推倒一個人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我竟真的將他推倒,告訴自己淡定淡定,然後伸手拉開他的衣帶——喏,這不挺簡單的嘛。

可是……這結散了,為什麼帶子還不散開?啊啊啊,我好不容易翻身做一回主人啊……

曹孟德不容我再在所謂的衣帶上糾結,伸手輕而易舉把我放倒,我還沒塵埃落定,他溫熱幹燥的手已經觸到我的肌膚上。

我不由地一怔,他低笑一聲吻過我的唇,流連到耳畔時,聲音低啞著說道:“這事可急不得,你看,你一急就將我的衣帶打了個死結,待會兒解起來不就更費勁了?”

我羞憤欲死,別了頭道:“誰急誰咬人!”

“好……”他的一個單音吞噬在一個個吻裏,行到胸`前,然後……

“嗷,曹孟德你……你屬狗啊!”

漆黑寧寂的夜裏隻聽見一聲裂帛,曹孟德的深衣敞開來,重新將我壓住,輕咬我的唇道:“以前不是,但現在……我不介意試試。”

盡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那一刻真正來臨時,我的呼吸還是不由地窒息一下,曹孟德停下動作,手臂繞過我光/裸的背將我擁在懷裏,炙熱地吻了吻我額前的汗,聲音沙啞無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