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行盤查。
此外,探子還帶回來兩張通緝在榜的畫像。
曹孟德看著那兩張畫像許久,進了書房之後直到第二天才出來。
奉天子這邊已經大有進展,曹孟德剛想鬆口氣,還沒來得及落下另一塊石頭又沉甸甸地壓在胸口上。
陳嵐嬗,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呢?
曹孟德對著棋盤皺眉半晌,手中的棋子依舊無所動。
不過是一個突破口,根本不用這不冥思苦想半天,可見,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
不過,不急。
“奉孝,”曹孟德依舊對著棋盤頭也不抬,聲音卻是低沉的,“你可會作畫?”
手中摩挲著的棋子微微一頓,旋即微微而笑道:“主公想要畫什麼?”
良久卻再沒其他反應。隻是最後一子依舊沒有落在棋盤上,而是在他手中化作了白色的齏粉。
那次之後,類似的話再也沒有說過,但曹孟德明顯打定了注意要潛入宛城。
其實宛城看似銅牆鐵壁一般,裏麵的一舉一動對他們來說卻都是透明的。即使他們人不在,但有的是眼睛幫他們看著。
餌放出去了,等著收網就好,而漁翁這時候卻不幹了。
那是他第一次那樣衝撞曹孟德。
不為嫉恨而是因為他心中的神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要置大局於不顧!那女人現在都還沒怎麼樣呢,要是真作為餌被吞得一根骨頭不剩,那他是不是準備用整個即將唾手可得的天下來陪葬?!
案上的杯盞摔了一地。
“你這樣做隻會打草驚蛇,宛城雖然戒備森嚴,但人不是還沒消息麼,你就連這一點耐性都沒有了?”
曹孟德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來獻計的,若是來遊說的,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或許隻要再等上兩天,張繡那邊不是已經動搖了麼,我們隻要……”
“可是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多等了!”曹孟德這樣跟他說,一字一句地,“奉孝,我不指望你能懂,但我真的不想用她去賭。有她我才有天下,沒有她的天下,於我毫無意義。”
當夜,他便啟程去了宛城。
現在才明白,原來拋入水中的不是大魚的餌,而是漁翁的摯愛珍寶。
等發現錯了,那漁翁也已經投身大海中去了。
☆、【091折】囹圄,莫驚水
【091折】囹圄,莫驚水
醒來時,周圍盡是吵雜之聲。
手上似乎碰到了什麼,有人忽然尖叫了一聲:“呀!她醒了!”
吵雜頓時安靜下來。
我有些吃力地撐開眼皮,模糊的視線裏是一張張驚恐的小臉。意識在慢慢複蘇,有人說:“給她弄點水來。”
有人將我扶起一點,灌了點冰涼的冷水。
我抿住唇將臉別開,維持這僅有的一絲清醒避開一切不利於我身體裏另一個小生命的生長的因素。
“你倒是多少喝一點兒吧,別的再也沒有了。”
“是啊,你流了那麼多血,我們都以為你活不成了呢。”
“你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他們雖然抓人,可是,不打人的吧?”
“是啊是啊……”
我聞到自己身上依舊清晰的鐵鏽血腥味,下意識地摸了摸額角,卻被一隻手擋了回來。
“這可碰不得!我們好不容易才給你止住血的。”
看一圈下來,一張張原本驚恐的小臉已經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原本的吵雜也停止了,隻是圍著我看。
我動了動唇,聲音竟像是堵在喉嚨口一樣微弱,“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