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就有小丫鬟捧著兩杯酒上前。
曹植率先拿起酒樽。崔煙嵐到底是名門閨秀,即使心中緊張激動,動作依然端莊得體,她拿起酒樽與曹植兩臂相交正想含羞看他,卻見曹植已仰頭喝酒。
待一切儀式完畢,一眾嬤嬤、婢女退出屋外,屋中頓時變得寂靜。曹植就這樣坐在床沿上一直沒有說話。崔煙嵐偷偷看了他兩眼,溫柔聲音中透著少女的嬌羞“公子,哦不,夫君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曹植聞言轉向她,眼前的女子雖稱不上傾城傾國倒也麵容姣好、端莊賢淑。他忽然一笑“你還是叫我公子吧。”說罷起身躺在一邊的榻上,和衣而睡“是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崔煙嵐櫻唇微微顫唞,臉色瞬間煞白,過了良久才恢複些血色。她抱起一床錦被走至榻邊替曹植蓋上“夜裏涼,公子……”說到“公子”二字時有些哽咽,停了停又掛上溫柔的笑“公子,莫要受了寒。”
曹植自始至終未曾睜眼,隻是待她坐回床上才說“多謝,你快休息吧。”音線已較之前柔和許多。
☆、爾虞我詐是三國(二)
黃元自軍營出來在許昌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街上人來人往,但旁人總覺得黃元與這一片喧鬧格格不入。突然一個文士打扮的人上前朝她一拱手說“黃祭酒進來可好?”
她警惕地打量此人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亦朝他拱拱手客氣道“實在抱歉,在下想不起來在何時見過足下。不知足下尊姓大名?”
那人笑著說“黃祭酒公事繁忙忘了也難免。在下是荊州故人。”
黃元明眸一凜,她在荊州不過一年,州牧府上來來回回也就這麼些人,自己決不認識此人,更何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也就曹操等人“不好意思,在下還是想不起來。”
“嗬嗬,在下所謂的故人是指與你同為荊州人氏。”那人又向黃元湊近了點,悄聲說“劉皇叔求賢若渴,諸葛軍師特意休書一封請你回荊州共舉大業。黃祭酒出生荊州,且江夏黃氏世受大漢國恩,為何要在此替漢賊賣命使祖上蒙羞。”
黃元緊緊盯住他,原來是劉備派來的說客“你可知你這樣的細作,被朝廷的人抓住了,隻有死路一條。”
“嗬嗬,在下自然知曉。但也確信黃祭酒定不會這樣做的。這裏說話不方便,在下定了間酒樓的雅間,黃祭酒不如與在下一同前去用些酒菜,再做具體商議?”
黃元眨了兩下眼掩蓋眸中霞光,笑著說“那就有勞先生前方帶路了。”劉備害死了劉琦騙取荊州,如今又想染指大漢天下,真是野心勃勃。她打算將計就計先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用巧計奪回荊州。
二人在一家酒樓的雅間坐下,待小二將酒菜上齊。那人舉起酒樽“在下先敬黃祭酒一杯。”
黃元舉樽“不敢當,先生請。”她喝完酒把玩著手中的酒樽,並不說話。
“嗬嗬,不知在下方才所說之事黃祭酒意下如何?”那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黃布做的信箋“這是軍師的書信,請過目。”
她接過信箋,上麵的隸書倒是端正神俊,信上所寫不過是一些大義凜然勸她投誠的話,屬名正是“南陽諸葛亮”。她沒有見過諸葛亮的字,但從邏輯上推理這一係列事也算合情合理,因此並無疑心。“諸葛軍師信上的意思是要我與他裏應外合?”黃元放下書信。
那人點頭“正是。”
她右手輕叩案幾,微垂眼簾遮住眸中明光“如此……”過了稍許時間,她才開口道“明年開春,曹操會出兵關中。到時候許昌兵力空虛,我可以與皇叔和諸葛軍師裏應外合,一舉攻下許昌,迎回天子。”她說此話時心中已把劉備出兵的幾條路線都過了一遍,正盤算著該在何處設伏好一網打盡叫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