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村裏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王家的大宅院在王家村正中間的當頭位置,高門大戶,氣勢恢宏。大門前,老村長帶著幾個長者站在門口伸著脖子朝武館方向張望。
王幟跟大夥兒打過招呼,把眾人讓進王家大院子,吩咐老管家王全義給大家端茶倒水。院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泛著沉舊而古樸的氣息,屋裏的每一個物件都顯示著王家做為大戶人家的榮華富貴。
“幟兒,”年約七旬的老村長清了清喉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得過完年了吧。”
三天前,王幟剛起床,一眼看到了塞在門縫裏的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上元節,黃花鎮四海客棧,不見不散。赫然在目的是字條上還是同樣的一枚戚字形圖案。
“叔,我想初三就動身。”
“這麼早?”老村長輕輕歎息一聲,伸出手指頭算了算,“離過年也就十來天了,也好,早去早回。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娘那個脾氣啊,我勸過她,她就是轉不過那個彎,這一晃都快四十年了,京城那地界也不太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麼找?!那小娘們估計也恨著你娘,這麼多年音信全無,那孩子也該成家立業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要找到也不容易。”有人附和。
“她要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不定怎麼著了呢,或許另外嫁了人或許早就沒了,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活了還是死了都料不著。”
“是死是活總得有個信。”
老村長重重地咳了一聲,“就算剩把骨頭了,也得找回來,落葉歸根。人啦,就得有根,有了這根,走到哪裏都不怕,有了這根,死了之後魂才有落腳的地方,在外頭就成孤魂野鬼了,”
眾人紛紛附和點頭。
根?王幟的心尖上象被利器戳了一下,一絲悲涼從眼睛裏一閃而過。
王家大院外,太陽在灰蒙蒙的天空閃了一下又躲進了雲層, 珍珠和大春朝家裏走來。
“大春哥,你和小山哥就在武館裏好好呆著吧,我們沒幾天就回來了。”
“我才不信呢,師傅就是不想帶我們出去。”兩個人剛走到岔路口,大春忽然說,“珍珠,你自己回去吧,我找小山喝酒去。”
“我也去。”
“姑娘家不能喝酒,師傅要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你趕緊回去吧。”大春推著珍珠往前走了幾步,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珍珠哼哼唧唧滿臉不高興地朝家中走來。
“汪……“村道上,七八隻狗狂叫著追趕著一個灰衣人朝珍珠走來的方向衝了過來。
灰衣人嚇得東奔西竄,珍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灰衣人突然聽到珍珠的笑聲愣了一下,腳下一滑,摔了個嘴啃泥,群狗一轟而上朝灰衣人身上撲了過去,珍珠一看,忙從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衝著狗群就砸了過去,把群狗打得四處逃竄,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訓斥著還在無處觀望的幾隻狗:“你們要是再亂咬亂叫,打死你們一鍋燉了。”
群狗一齊停了下來,遠遠地或蹲或趴或溜噠著看著珍珠身後的灰衣人。
“你不是我們村裏的吧?”珍珠剛要轉身,群狗又汪汪汪往前撲了過來,“哎呀,你趕緊走吧,我幫你攔著它們,我們村裏的狗聰明著呢,一見陌生人就叫,以後見到狗不要跑,越跑它們追的越凶,肯定認為你是壞人,快走吧。”
“多謝姑娘了。”灰衣人轉身疾步而去。
珍珠驅趕著群狗朝家中走來。聽到大堂內吵吵嚷嚷的聲音,湊到門口偷偷往屋裏一看,隻見老村長從懷裏掏出一塊通體墨綠的玉佩,走到王幟跟前,“幟兒,這個東西該交給你了。”
王幟的眼睛盯在玉佩上,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