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所大堂上已經亂成一團,毛德誌來不及多想,剛要站起身來朝鳳先生衝過去。忽然,隻見王幟左手推開鳳先生,右手的兩根手指直直地迎著胡文毅踢向鳳先生的腿插了過來,正中胡文毅的腳心,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心湧遍全身,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裏有無數的刀子在絞動,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叭嘰”一聲就摔倒在毛德誌跟前的案桌下。
大堂上的十幾個人,眼睛直直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王幟,王幟把手收了回來,眾人忙往後退了兩步。
王幟順勢站了起來,走到胡文毅身邊,“不要欺人太甚,我王幟長到三十幾歲從不欺強淩弱,我不想惹事,但也絕不會膽小怕事!如果你不相信別人的話,可以去調查清楚再來定我的罪,請你用事實和證據說話,而不是憑空想像和猜測,更不應該傷害無辜,你要是再敢信口雌黃,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毛德誌看著王幟,張了張嘴。
“那我就讓你瞧瞧不怕事的下場。”胡文毅忍著痛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衝王幟撲了過來。
風輕拂著王幟的衣衫,他的手緩緩地抬起來。
“不可以!”毛青青撲了過來,擋在了胡文毅麵前,“不要傷害他!”
王幟咬了咬虎,放下手掌,走到鳳先生夫妻跟前,“王幟無辜讓鳳先生和夫人被我連累,實在抱歉。我看鳳夫人傷得不輕,趕緊去請郎中療傷吧。”
胡文毅掙紮了兩下,“你們……狼狽為奸……”撲嗵一聲倒在了地上。
“文毅哥,你別這樣,”毛青青一轉身抱住胡文毅,衝著傻了眼的毛德誌喊道,“爹,你怎麼不說話呀!”
“今天我非跟他拚了不可。”胡文毅又一次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隻覺得全身如萬劍穿心,雙腳一軟,又一次癱倒在地上。
毛德誌這才驚醒過來,怒道:“放肆,大堂之上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快去郎中營請醫官來給文毅和鳳夫人治傷。”
“王幟,我不會放過你的!”豆大的汗珠從胡文毅臉上流下來,人象虛脫了一樣,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文毅哥……快醒醒!” 毛青青回過頭來看著王幟,眼淚汪汪地說,“你幹嘛下這麼重的手?!”
“對不起!怎麼冤枉我都行,但他不能牽連無辜的人。”王幟低下頭,“有天大的罪,我自己承擔。”
毛德誌氣得臉色鐵青:“來人啦,先把王幟帶下去!”
張榮祖看了毛德誌一眼,“大哥,要不先把他關押在指揮所吧?有事可以隨時訊問。”
毛德誌愣了一下。
郎中營醫官匆匆趕來,胡文毅和鳳夫人被抬出指揮所。
鳳先生看了毛德誌一眼,轉身大踏步出門而去。
小吳郎中跟著小胡子急匆匆地朝胡府趕來。
胡文毅躺在床上全身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冷汗潸潸,不一會就把裏裏外外的衣服都浸濕了。
胡老太太從門外走進來,坐在胡文毅床邊,“文兒,怎麼又受傷了?你最近是怎麼啦,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有,娘,”他想要爬起來,卻痛得齧牙咧嘴臉色慘白。
奶娘走過來,“老夫人,少爺傷得不輕,剛才郎中營的醫官來看過了,好象沒什麼用,我讓人去請小吳郎中了。”
“傷得這麼重?”老太太忙湊過來看胡文毅的臉色,“誰這麼狠心,文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的,娘,我躺兩天就好了。”胡文毅咬緊牙關硬挺著。
“文兒,你這是幹什麼,如果你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下去。”
“娘,我沒事,男人受點傷算不了什麼,過兩天就好了。我身子骨結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