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皇陵內外，莊嚴肅穆，鼓樂齊鳴。安排祭祀的禮官，念經做法事的和尚，皇親國戚，一眾朝臣……皇上盛裝攜眾臣進入皇陵舉行隆重的祭祀典禮。
毛德誌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興旺，“你爹知道你來皇陵了嗎？”
“我沒跟他說。”興旺眼裏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毛德誌歎了口氣。
禮樂，頌經，祭拜……鶴鳴寺住持大師從山上下來親自主持法式，場麵恢宏大氣，莊嚴隆重。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毛毛細雨，整個皇陵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莊嚴肅穆的儀式在細雨中傖促進行著。
張榮祖的眼睛從鶴鳴寺一幫和尚的身上移到站在人群中的毛德誌身上，皇上的兩個貼身侍衛寸步不離的跟在興旺身邊。王幟穿過人群走到毛德誌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毛德誌的眼睛朝祭祀台上鶴鳴寺的和尚們身上看過去，趙管家的身影在祭祀台後麵閃了一下。張榮祖皺了一下眉頭，朝驛館外快步走去。
一絲詭異的氣氛籠罩在皇陵的上空，皇陵後麵的山頭上，綿延起伏的邊城蜿蜒著伸向遙遠的天際，毛德誌的眼睛不時地往烽火台上看一眼，擦一下頭上的冷汗。
皇陵四周飛簷瓦楞的陰影裏，高大茂密的大樹上，數十名武林高手隱身其中。趙管家剛走過來，一眼看到站在跟前的王幟，尷尬地咧了一下嘴。
“黃爺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無醫館的？”
“珍珠從無醫館離開的時候。”
王幟點了點頭，“多謝了！”
“黃爺的雄心壯誌從來沒有瞞過王掌門，希望王掌門能成全黃爺。”
“你是來保護興旺少爺的？”
“不是，原本以為會趕上一場好戲，沒想到被珍珠姑娘攪黃了。”
“應該說是黃爺和小吳郎中的傑作吧。” 王幟冷冷一笑，“希望趙管家不要為了看一場艱好戲而袖手旁觀。”
“看來王掌門對黃花城目前的狀況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黃爺真是用心良苦啊。”
趙管家搖搖頭，“無論黃爺還是趙某都不希望將來跟王掌門兵刃相見。”
“我也是這麼想的！”
太陽西斜，祭祀的典禮已經接近尾聲，王幟朝祭祀台走去，趙管家一揮手，帶著眾人紛紛離去。
侍衛走到毛德誌身邊，低頭對他耳語了幾句。毛德誌往祭祀台後麵一看，四周樹木蔥蘢，寧和靜溢。雨停了，太陽從雲層裏露出臉來，霞光萬道。
皇上率領眾皇親國戚和大臣走下祭台。
毛德誌迎上前來，“皇上，剛下過雨，明天再去黃花城吧。”
“不去了，這兩天累了，” 崇禎看了毛德誌一眼，“昨天晚上的事剛才聯仔細想了想，聯信得過你！這朝廷上上下下沒幾個可信得過的人，你算一個，秦良玉算一個，何公公也算一個，他的案子還得由你來調查，那錦盒從哪裏來的？小姑娘怎麼會來找何公公？都給我調查清楚，必須把那小姑娘救活！”
“皇上聖明，微臣謝皇上厚愛！”
“你為聯所做的一切，聯心裏明白。隻是這個毒瘤一日不除，黃花城一日不得安寧。十年了，你應該給聯一個結果了。”
“皇上！”毛德誌含首，“微臣愧對皇上厚愛！”
“聯明白你那點小心思，那些人曾經都是你的兄弟手足，朕也是看在你重情重義的份上，不忍心苛責於你，可你要知道，一旦他們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黃花城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京城就真的成他們的囊中之物。胡大安當初就不是以此來威脅先皇嗎？如果不是你及時稟報，那會是什麼結果？大明江山恐怕是早就易主了。”
“皇上，大安當時也隻是愛子心切，求皇上念在他們父子為黃花城效命多年的份上，求皇上對胡文毅法外開恩！”
“他可是要置你於死地，你怎麼還護著他？”
“他還年輕，不懂事，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絕對不會做出背叛朝廷背叛皇上的事，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求皇上饒了他！”
崇禎沉思半晌，“這事讓王幟去調查，看看他是不是可堪重用。你不得插手此案，如果有任何循私舞弊的行為，聯就絕不會手下留情，到時一並處置！”
“是，微臣絕不參與。”
“騎兵營和步兵營是你黃花城的左膀右臂，聯不會輕易動他們，把他押回你黃花城吧！不是聯多疑，越是身邊的人，越是你信得過的人，越要有所防備，他們對你太了解，知道你的死穴在哪裏，一擊就會擊你的要害。”
毛德誌打了個寒顫。
崇禎看著不遠處的王幟，“今天晚上我得跟他好好好談談。”
“謝皇上隆恩！謝皇上教誨！”毛德誌剛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