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跟著太監走進崇禎的禦書房,一眼看到站在皇上身邊的郭征,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郭征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
周奎忍住一肚子的氣,顫顫兢兢地問,“不知皇上找微臣前來有何要事?”
太監剛好奉了茶水進來,崇禎拿起茶杯就衝周奎臉上砸了過去,“你好大膽子,竟敢到聯的宮裏來劫人了?!你還把聯放在眼裏嗎?”
周奎來不及躲避,茶杯正好砸中了鼻梁骨,頓時臉上血流如注,他來不及擦一下撲嗵一聲跪了下去,“皇上,臣冤枉!微臣絕對沒有來宮裏劫人,臣對此事完全不知,求皇上詳察!”
“你冤枉?!剛才聯已經問得清清楚楚,黃雲峰給了你一大筆財物,你就答應幫他把興旺帶出宮去,你還敢狡辯?!快說,興旺在哪裏?!”
“皇上,臣罪該萬死,但微臣真的沒有見到興旺,臣隻是一時起了貪念,拿了黃雲峰的那點東西。”
“周奎,你枉為國丈爺,在聯身邊這多些年了,你以為你在聯眼皮子底下幹的那些齷齪勾當能瞞天過海嗎?還不從實招來,把興旺藏哪裏去了?!”
“皇上,臣再有膽也不敢明目張膽來宮裏劫人,是有人故意要栽髒陷害微臣,請皇上明察!”周奎叩頭如搗蒜。
“誰要害你?誰?!”
“不是的,皇上……”
崇禎冷笑,“你沒有劫人?那東廠又是怎麼回事?!”
“皇上……”周奎啞口無言。
“看來東廠跟國丈的關係非同一般啊。”郭征陰狠地說。
“郭征……”周奎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皇上,其實黃雲峰的真正身份……”他話剛說到一半,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皇上,黃花城步兵營統領張榮祖請求見駕!”
崇禎看了郭征一眼,“他怎麼來了?”
郭征搖了搖頭,“臣不知道。”
張榮祖三步並做兩步走進門來,偷偷衝周奎使了個眼色,周奎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張榮祖,你不在黃花城呆著上京城來幹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臣該死!是臣連累了國丈爺,還請皇上恕罪!”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皇上,是臣小心眼,那黃雲峰在黃花城一向就瞧不起微臣,這些年來臣沒有少受他的白眼和慢待,臣以為可以借皇上這次給微臣的機會報仇泄恨,於是就出了這麼個下三濫的主意,沒想到牽連了國丈爺,是臣的罪過,請皇上饒恕!”
“興旺是被你帶走的?”
“臣知罪!”
“他現在在哪裏?”
“皇上,請允許臣先去黃雲峰那裏之後再把興旺交出來。臣位微職薄,請皇上諒解臣的一片苦心,臣為皇上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崇禎點了點頭,“楊愛卿,既然這樣,你陪張統領去一趟吧,順便把那黃雲峰給我帶來,聯想見見這個人。”
張榮祖和郭征領命而去。
周奎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要告辭出宮。崇禎又叫住了他,嚇得他又是一陣哆嗦。
“周奎,愛卿既然得了人家的錢財,辦不成事就想害了人家的性命,這心是不是太黑了?”
“微臣更不敢得罪皇上啊。”
崇禎突然眉毛一聳,“東廠的人為什麼去了黃雲峰那裏?你最好從實招來!”
周奎愣了一下,“是微臣的錯,微臣想借刀殺人,是微臣鬼迷心竅,貪圖錢財……”
“東廠這把刀那麼好借的嗎?!”崇禎怒斥,“你們都把聯當傻子了!”
周奎麵如死灰,癱軟在地。
趙管家從廂房裏出來,聽到大門外有動靜,趴在門口往外麵一看,竟然是毛青青。忙返回屋來,“老爺,青青姑娘在外麵。東廠的人已經走了。”
“怎麼回事?”黃雲峰站起身來,“就她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