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寺院內,鴉雀無聲。寺側有一個小山坡,王幟看了看高高的院牆,“你腳痛,要不你就在這裏等我?”
“沒事,一起進去吧,兩個人可以互相有個照應。”
王幟點點頭,拉著毛青青的手縱身跳入鶴鳴寺內。兩個人順著寺院前後左右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住持大師的蹤影。
後院一間旁邊破舊的屋裏傳來夢囈的聲音,他湊近窗戶往屋子裏一看,躺在床上的正是上午領他進來的小和尚,“青青,你在外麵看著動靜,我進去問問他。”
毛青青往屋裏看一眼,“小孩子能問出什麼?”
“童言無忌。”王幟一笑,走進屋去,捏著小和尚的臉,“小師傅,醒醒!”
小和尚睜開眼睛,一看是王幟,嚇得從床上跳下來就往外跑。
王幟一把抓住他,“不許跑,隻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就不打你。
小和尚滿臉的驚恐,“我不能說,師叔會殺了我的。”
王幟指了指腰上的劍,“那你不怕我嗎?”
小和尚驚恐在瞪著王幟,“我真的不知道住持大師去哪了,昨天晚上他還在的,今天早晨沒有出來做早課,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雲隱師傅為什麼說他昨天就雲遊去了。”
小和尚忙搖頭。
“那你偷偷告訴我,雲隱住在哪個房間?”
小和尚抿緊了薄薄的嘴唇。
王幟看著這個十來歲的小和尚一眼,長得十分瘦小,臉色也是透著蒼白的青色,臉上還有幾道剛愈合不久的傷痕,他摸了摸小和尚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小和尚好一會才從嘴裏憋出了兩個字,“靈空。”
“這臉上的傷誰打的?”
小和尚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鶴鳴寺嗎?”小和尚又搖了搖頭。
“不喜歡?那叔叔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小和尚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瞬間又熄滅了,把頭埋在脖子裏。
“小師傅不相信叔叔嗎?”
小和尚抬起頭來看著王幟,“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真的嗎?很遠很遠也可以嗎?”小和尚的眼裏充滿了期盼。
“當然,”王幟心痛地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叔叔絕對說話算話。”
小和尚突然走到窗前往外麵看了看,踮著腳尖又走了回來,趴在王幟耳邊說,“師叔從鎮上搶了個漂亮姐姐回來,他們都在藏經閣的頂樓上。”
“哦,那住持大師會不會也在那裏?”
小和尚搖了搖頭,“不會的,師叔不讓住持大師去藏經閣,那裏住著的黑衣人很厲害的。”
“什麼黑衣人?”
小和尚摸了一下臉上的傷,打了個寒顫。
王幟和毛青青爬上藏經閣頂樓,遠遠地就聽到亮著燈的屋子裏傳來飲酒作樂的打鬧聲。雲隱正和幾個黑衣人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而屋子裏的女人更讓他們嚇了一跳,那人竟然是柳杏兒。
“柳掌櫃的,你何必呢,”雲隱抱著酒壺走到柳杏兒跟前,伸手在柳杏兒胸前抓了一把,“難道你還準備給那個臭小子豎塊貞潔牌坊?”
柳杏兒橫眉冷對,“臭和尚你給我小心點,再動手動腳我對你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來,做給我看看?”雲隱嘲笑道,“柳掌櫃的,這鶴鳴寺就是我雲隱說了算,你能不能出得了關去也得看我高不高興,所以你說說看你準備怎麼對我不客氣!”說著一把將柳杏兒按倒在地上,“你要是把老子侍候得高興了,我還能早一天把你送回去。”
“你做夢!”柳杏兒瞪著雲隱。
雲隱啪一甩手就給了柳杏兒一個耳光,上下齊手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柳杏兒無力地掙紮著,卻被雲隱死死地按倒在地上。雲隱狂笑著把嘴朝柳杏兒臉上湊了過去,突然一聲驚叫,雲隱的大鼻子頓時血流如注。
幾個黑衣人看著雲隱狼狽不堪的樣子哈哈大笑,湧下前去對柳杏兒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柳杏兒癱軟在地上沒有了反應才罷手。
雲隱擦幹臉上的血跡扛著柳杏兒就要往門外走。
一直坐在屋子角澆裏喝酒的一個黑衣人這才直起腰來,“胖和尚,做得有點過份了,我們沒法向師兄交待。”
“要怎麼交待?玩膩了老子直接把她和住持那個老東西一塊埋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畢竟是範大人派來的人,到時師兄沒法向範大人交差。”
雲隱悻悻地把柳杏兒扔進了牆角,捧著酒壺走出門去。
毛青青看了王幟一眼,“咱們要把她救出來嗎?”
“先不管她,”王幟搖了搖頭,看著雲隱挪著笨重的身子朝樓下走去,再看看屋裏的黑衣人,“住持大師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讓這些臭男人先折磨她幾天,咱們先走吧。” 毛青青有些於心不忍,“她還是喜歡文毅哥的。”
王幟看了看屋子裏的黑衣人,“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鶴鳴寺看來已經被別人掌控了,快走吧。”
兩人帶著靈空小和尚出了鶴鳴寺急急趕回黃花城。
毛德誌一覺醒來已經是淩晨時分,抬起頭來往窗外看了一眼,穿上衣服走出門來。
毛鴿子聽到走廊上的動靜忙從屋裏跑出來,“老爺,這個時候您怎麼起來了,天還沒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