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這紈絝公子江蝶是個眼睛不好使的。
帶著那兩個虎背熊腰、麵容粗狂的女子來赴宴也就罷了,
竟然還要拿到麵前來晃上一晃,看得眾人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要把剛吃的全都吐了出來。
樂山君看著眼前那“郎才女貌”的一對,臉色越發冷了幾分。
大家議論紛飛,姬蝶和傾城卻麵不改色,傾城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的。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本該是男子,卻錯投了女子的胎。
況且她天資卓越、年少有為,小小年紀就已是七階武者,一手機關秘術更是打遍天下難有人敵。
從小就是卓越非凡,這些人的閑言碎語、無稽之談還入不了她的眼,準確的說是她瞧不上他們。
良久,眾人見姬蝶和傾城各持一柄劍,傲立在紅台之上,氣勢驚人,便都閉了嘴,心裏莫名有些……小期待?哦,嗬嗬……
台上,姬蝶一身白袍飛舞手持一把冰雪銀劍,與傾城的一身紫衣紫劍相得益彰。
兩人相互點頭示意,傾城大步璿身一邁,一身紫袍飄動,赤雷紫劍“哧”的破空而出,意氣蕭瑟宛似秋風落葉。
姬蝶起腳而上,在半空中滑出優美的半圓弧,一隻雪白長靴在紫劍上蜻蜓點水,翩若驚鴻。
一銀一紫劍氣相容,一個蕭瑟肅殺,一個翩柔輕盈,兩者一剛一柔,如同一對神仙眷侶,在空中翩翩起舞,傳情寫意,飄逸十分。
眾人都看得入了神。
忽爾,銀劍劃破長空,一聲鳳鳴巨響。
紫劍夾雷對招而去,一白一紫招式越烈,殺得個風聲鶴唳、翻雲覆雨,滿是風雨崔瑤。
看得眾人心砰砰作跳。
不久,唳聲遠去,身形漸緩,一紫一白如魚共水相互遊弋其中,兩人亦步亦趨,劍肘相撩。
目光流轉下,蓮步起舞,悠悠然然、你來我往,一派行雲流水。
神遊於天地白雲之間,飛逐長雁而去,渺渺雲思之刻,兩聲敲地玉響,那一白一紫已是蹁躚落地,一副絕配佳人才子的模範。
眾人被這絕世劍舞震撼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半響才方回過神來。
掌聲雷鳴響動,震得方圓幾裏都略聽波動。
那台下的樂山君素是冰冷的眼中,也有一絲驚豔一閃而過。
姬蝶與傾城十指相扣,攜手坐回原位,嘻嘻哈哈地吃吃喝喝起來。
那些看客見過那紫衣傾城的蕭肅一舞後,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姑娘變得“漂亮”了。
有一修為高深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紫衣的傾城姑娘,已是七階武者!看年齡不過和公子江蝶差不多大。”
他旁邊的人一陣驚呼,
“我去!原本以為隻比我高一、兩階,所以才看不透她的修為,沒想到這麼厲害,難怪劍術如此了得!”
“嗬,你可別小看了,那公子江蝶身邊的兩男一女全部都已是七階武者。”
“我槽”
“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公子,身邊的小妾是七階,身邊的鸞童也是七階,現在,這七階是遍地可以撿的嗎???”
“七階也就罷了,偏偏是那年齡都不過才十五、六歲,放到整個天羽大陸也都是難尋的天才。”
“這紈絝公子江蝶的氣運可真是驚人,要說這等級別的天才,哪個不是仰著頭走路的,哪裏會給一個廢物公子做妾做鸞。”
“嗬,這還想不通?聽聞公子江蝶的吃穿用度比一國之公主還奢華,那太傅府水深著呢!”
“哦,原是如此!”
“果真不能小看了”
“咳咳!”
柳寒清捂嘴咳了幾聲,打斷大家的討論。
“好,現在請下一位姑娘上來吧。”
沒想到那些姑娘,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愣是沒人上去,一副誰上誰丟人的樣子,扭扭捏捏、你推我推的。
姬蝶折扇輕搖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笑道:
“本少爺家的傾城一身劍舞翩若驚鴻、絕世獨立,哪裏會有人比得過?”
隨後扭頭看向樂山君,似問非問著,
“樂山君,本少家的傾城是不是比那紅衣女子美多了。”
樂山君依舊正襟危坐在原處,幽深的金眸古井無波,淡淡吐出一個字“是”
姬蝶咧嘴,神情得意,看向在座眾人一副: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自己打自己的臉的感覺如何?
眾人很想羞愧低頭,又暗自腹誹,就公子江蝶這副德性,那些妖孽的天才是怎麼忍下去沒有一掌把他拍死的?!
這幅賤樣,真的是看了就想上前去打一巴掌才解氣。
她根本不理會眾人“吃不到葡萄就說酸”的醋話,又清朗朗地向樂山君問道,
“試問,若是非得讓您選一個入君府中,不知樂山君會選台上的那位女子,還是本少家的傾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