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薑錦繁般冷靜,此刻額上也沁出冷汗,低喝道:「紫衣,快走!」
紫衣慘白了臉,看著暴怒的蒼瀾。
他這龍息吐出來可不是燒到衣服而已,一條暴怒的龍,隻要一口龍息,就可以摧毀大半個中原。
紫衣深吸口氣,大喝:「蒼瀾!」
蒼瀾沒有聽到,理智早就都被妒恨掩蓋。
紫衣一咬牙,手裏捏了個訣,施展化形之術,變作青襟的模樣,放大音量,大喊道:「蒼瀾──!!」
已故好友的聲音終於讓蒼瀾回過神來,一愣,那龍息便未吐出口。
紫衣低籲了口氣,眸光深處隱有苦澀。
蒼瀾,你愛哥哥是嗎?所以這樣照顧我,就算我對你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你也縱容著我,可是你還希望我們回到以前嗎,蒼瀾?我已不是那條不知世事的小蛇,在你和哥哥的保護下盡情地玩耍,我有喜怒哀樂,會難過、痛苦,也會......愛人,雖然我愛的是不該愛的人。
因為知道哥哥的傑出,所以不敢爭,更何況活人哪裏爭得過已逝者?已經逝去的永遠如流星般美好,如早春時綻放又凋零的花,隻留下一瞬間的剪影,可供憑吊,留在記憶深處便是那最美的一瞬間。
而我是活著的,會哭也會笑,活著的,所以你不會多看我一眼,蒼瀾。
消去化形之術,紫衣看著蒼瀾從空中下來、走近,小心翼翼地問:「跟我回去好嗎?」
紫衣閉了閉眼,點頭。
縱使隻有一點點體溫的慰藉,也比什麽都沒有來得好。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什麽也得不到,所以才緊握著最後一點點害怕失去。
蒼瀾微微伸手,似乎想去抓紫衣的手掌,紫衣的指尖微微發顫,他感覺自己幾乎是屏息地在等。
然後,還未碰到,蒼瀾僵了僵,把手收回。
紫衣絕望地將眼閉上。
蒼瀾,你果然嫌我髒是嗎?你覺得很惡心嗎?當初死的是我而非哥哥就好,你們就可以去過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而不用在這裏與我互相折磨!
已經不知道要靠什麽才能持續無望的愛戀,既慶幸自己是青襟的弟弟,又怨恨隻因為自己是青襟的弟弟,蒼瀾照顧他,本出於義務,為什麽不乾脆放著他墮入魔道呢?就這樣讓一切結束還更痛快一些。
薑錦繁看了兩人一眼,「不送。」點了下頭,瀟灑地進屋去了。
那雙平常沉穩睿智的眸子,用充滿欲求的眼神看著他,隻有這個時候,紫衣才覺得,自己確實充分擁有這個人。
可悲,真可悲。
紫眸半斂,盡管輕咬住紅唇,還是不停溢出軟軟的呻[yín]、低低的喘熄,擺動纖腰,早已習慣情事的身體熟練地吞吐著對方的灼熱,這樣的交合好像可以觸碰到彼此的心靈深處,但其實那隻是一種錯覺。
他得到的,除了蒼瀾的身體之外,其餘,什麽也沒有。
蒼瀾、蒼瀾......紫衣在心底輕輕地喚,不敢把那個名字叫出口。
低喊著,瞳孔收縮起來,縮成細細一線,放射出陽光般燦爛的金芒,對方一個挺腰,力量強大的龍精全數灌了進來,他緊閉著眼,試著全數承受下來,但今天特別的累,又喝了酒,身子一下子軟倒,枕在蒼瀾胸口,不停喘著氣。
感覺似乎有些什麽,輕輕地碰觸了他的腰,一點點溫度、一點點力道,然後就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