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自己的氣味,但他不敢。

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已經超越了平衡的邊界,可是他欲罷不能。

剛開始隻不過想嚐試一次,漸漸頻率開始密集,最後幾乎是天天這麽做,偶爾還必須更動一下紫衣的記憶,去隱瞞自己犯下的罪行。

逐漸他又不滿了,為什麽必須這樣偷偷摸摸地去攫取一點點溫度呢?為什麽紫衣不可以愛他呢?為什麽不能在白日時對他笑一下、給他一個親吻呢?為什麽不能出於自願地與他相擁呢?

得到更多就想要再多,得到一點就想要全部,蒼瀾身為龍族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正在慢慢崩潰,連他自己都害怕,害怕有天會完全爆發。

會爆發的,爆發之後呢?最壞的狀況就是紫衣拒絕。

若紫衣拒絕呢?蒼瀾不安地揣測過這個假如,簡直不敢相信溫厚的自己幾乎是跟隨本能的回答──就把那美麗的蛇妖囚禁起來吧,不要管他的意願,如此就可以將他徹底占有,不用害怕兩人之間隨時會結束──是的,是徹底的占有,那嫣紅的唇、烏黑的發、雪白的肌膚,還有那雙耀眼的紫眸,全部。

這個提議簡直太誘人了,略一思考就熱血沸騰。

若他真正想要的不是紫衣的心、紫衣的快樂,他馬上就會這樣做。

蒼瀾在崩潰邊緣,瘋狂地掙紮。

當那個人是唯一所求,失去了等於失去整個世界,蒼瀾不知道該不該違背對方的意誌,用最卑劣的手段去犯罪。

紫衣、紫衣,為什麽你要把我往絕境裏逼?

「所以......你覺得自己最近偶爾會遺失記憶?」冰鎮好的桃酒香甜沁涼,修長指尖輕輕磨蹭杯緣,周遭景色一無改變,隻是薑錦繁的白衫換成青翠的綠,一頭墨發也用綠絲帶係住,修竹般俊逸。

紫衣還是那一身的紫,絕美臉蛋上一半的困惑、一半的不安,輕啜口酒,微微點了下頭。

「還能有別的答案嗎?一定是蒼瀾。」薑錦繁淡淡瞥他一眼,「說到蒼瀾,真想叫你別來了,你想害我的莊園被夷為平地?」

紫衣沒答話,半晌才自言自語似的道:「蒼瀾沒有理由更動我的記憶......」

薑錦繁默默喝酒。

「這太奇怪了。」紫衣伸手按著額角,深吐口氣,將酒一飲而盡,「我今天會早些回去,不用擔心你的莊園。」

「多謝。」薑錦繁哼笑了聲,輕晃酒杯,「紫衣,你是否想過,蒼瀾或許不若你所想?」

紫衣頓了頓,「什麽意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身為一個旁觀者,我覺得,你們都一廂情願。」薑錦繁微笑著放下酒杯,「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站起身來,往院子走。

紫衣發了下呆,跟出去。

薑錦繁站立的周遭,桃樹全都滿開,一片桃紅,極盡豔麗之能事,而此人有梅之傲,卻也有桃之華,於是立於滿林紅桃之中,便不突兀。

「你的意思,我不大懂。」紫衣道。

薑錦繁將手背在身後,笑而不答。

「薑錦繁。」紫衣蹙眉。

「為君生氣、為君煩憂,而君不知。」薑錦繁笑著回過頭,「紫衣,你何不考慮,跟了我。」

紫衣一愣。

「若你堅持他愛的是你的兄長,你何必苦戀於他?」薑錦繁走過來,微微低頭,笑看著紫衣,「不如換人吧。」

紫衣未答,看著薑錦繁慢慢的將臉湊近,雙♪唇相觸的前一秒,他猛然後退。

薑錦繁直起身,道:「既無法忍受別人碰你,為何不乾脆向那人表達?」

紫衣失魂落魄地道:「你不懂。」

「你不說,誰懂?」薑錦繁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頰,緩緩道:「紫衣,唯有萬分珍視之物,才怕其毀壞,但有時候,什麽都不做,才會走向破滅。」

紫衣小力地拍掉他的手,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