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於普通人;也限定了她——十六夜晴嵐的悲哀命運。
是夜,熟悉的關上了燈,透過薄薄的玻璃窗看著外麵清晰的星空;黑藍色的眸子微微顫了顫,她緩緩閉上了眼,走入了夢的深處。
﹡﹡﹡獵人卷?許久之前的流星街?幼時的蜘蛛們﹡﹡﹡
四周是難聞至極的異味,漫天是飛揚的塵埃,血腥之花在這裏綻放,這是被神所舍棄的世界——流星街。
「丟棄任何東西在這裏,都會被容許的。垃圾、武器、屍體、嬰孩…
這個世界…舍棄的…任何東西…這裏的居民…都會全部接收。」
正如上所說,在這裏,一切都可以被接納,看似肮髒,實則,這裏才是最純粹的地方。
看著這四周…如此熟悉,不正是……
莫名的欣喜湧上心頭,晴嵐青藍色的眸子微微挑起,她愉悅的勾起了一抹淡笑。
「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任何一樣東西。」這句話,她很喜歡,在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她將之深刻於心海深處,一次次如癡如幻的念著這一句話,隻因心中深切向往著這個沒有虛偽的地方。無論是從這裏走出的幻影旅團,亦或是傲立於山頂築‘巢’的殺手世家,比起那些所謂的正義,都要真實的多。
那一份隨性,又有誰能與之相比?
站在垃圾堆之間,她想起了織夢者的力量——牽引和預知。所謂牽引,泛指在所有世界中,可以憑借著力量隨意改變那些與空間而言沒有多大印象的命線,反之,則算所是幹涉命運,將有法則來對織夢者進行裁決;而所謂預知,也就是法則為了避免織夢者誤改主線而導致空間崩潰才賦予的能力。
猛地,她有些矛盾…是不是應該為了這些人而嚐試著挑戰法則?
下意識不願意再思考下去,她回過神,開始找尋四周可以找尋的人際。
所謂織夢者,都是擁有著強大的、足以打破空間結界的精神力異能者;他們在夢中使靈魂脫離身體,漂泊於各個世界,以強大的力量幻化出實體,一次引導著所在世界的秩序。
由於他們非實體,因而,所在的實體世界中鮮少有東西可以傷害他們——這樣也可進一步保證織夢者的安全,他們的存在也是為了維持整個體係的正常運轉、將偏離命運的主線推上正軌,為了給予他們枯燥的生命點滴滋潤,法則也對於其在所在的空間中,為他們所修改的那些細小的、不足以威脅到主線的命運給予了包容或是忽略……
但所謂織夢者,也非什麼事情都可決定的。主線的命運,掌握著空間的流向,若是織夢者擅自修改了主線命運,輕則剝奪精神力,免去織夢者的身份;重則十道天雷,魂飛魄散。
走神之時,沒有注意拌到了什麼,她有些蹌踉的往前跌去。
也就那麼一瞬,一柄小刀向著她刺來,她一愣,反射性伸手擋開,向後一躍,伴之伸腿將他踢出。
再次站在兩步外的地方警戒的掃視著四周,果不其然,腦海中由精神力所掃視而凝結成的圖像中,四周隱藏的人不在少數,可大多數人在看到她方才的動作時退卻了,自然,也還有人處於猶豫期…
流星街的人特有的察言觀色,伴著他們躲過了許多生死劫難,為了‘活’下去,他們自然不會容許就此衝動,因而妄送性命。
少時,那個被她踢遠的孩子再次爬了起來,一雙黑眸宛如幼獸般執著而又警惕的盯著她,他微微彎著腰,那張任由汙穢也遮掩不住的英俊小臉——如此熟悉!
“庫洛洛?魯西魯?”晴嵐微愣,許久之後,她不敢置信的嚐試著問道:“你是庫洛洛?魯西魯?”
宛如幼獸般警覺的孩子聞言,如同炸毛的小貓般張牙舞爪的掩飾著自己的心慌,他一雙黑眸中,點滴流光閃過。他佯裝優雅的笑著道:“我是庫洛洛?魯西魯;尊敬的小姐,可否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再會偽裝,也是個孩子(雖說於流星街而言,沒有孩子成人的區分),晴嵐宛如旁觀者般看著小小的孩子在瞬間掩飾起自己外泄的防備和緊張,那個笑容卻是如此熟悉,和長大後、她所在漫畫中看到的一般——優雅而又充斥著危險,這種感覺,與他本人何其相似!
末了,她欣賞著孩子又一係列的感情變化之後,這才淡淡道:“你隻需知道,我將成為你的撫養人,僅此而已!”
青藍色的眸子中劃過幾絲趣味,她微微勾起優美的唇,略帶些欣賞的看著小小的孩子,心想如此做,並沒有改變獵人世界的主線,雖說,沒有我幫助,他毅然可以成為那個黑暗的王者,帶著蜘蛛們走出流星街;可不知為何,在看到幼小的他如此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的時候,心總會有一痛一痛的感覺。
一則沒有受到法則的明顯限製,二則出於不忍,身為末代織夢者的十六夜晴嵐毅然接下了庫洛洛?魯西魯的幼年照顧。(或許,更多是出於保護的意味)
“那麼…非常有幸可以成為……”最多也隻三歲大的庫洛洛微微皺起優美的眉,費解的看著一身白色長紗裙的晴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