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的嗎?”
“他說不是。”
“他當然說不是。” 今夏望著他,忽然回過神來:“腳手架倒塌砸死人的事,新聞沒有大麵積報道出來,是不是你壓下去的?”
“我隻是幫了點忙。”
“所以陳之城在調查這個新聞,你也知道?”
“是。”
“他不肯聽話,所以王明朗才對付他,這些你都知道?”
“是。”
今夏深吸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所以你知道陳之城是我的朋友,知道王明朗要報複他,但是你卻從來沒想過要告訴我?”
陸川沉默。
“那現在呢?你是不是也坐視王明朗殺他?!”
☆、50、
陸川微皺起眉:“你就那麼信不過我?如果我知道王明朗要殺他,會坐視不管?”
“你之前知道王明朗要打他,打人也是可能死人的,你阻止了嗎?”今夏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你說一句,王明朗不敢不聽,可是你沒說。”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糾紛,跟我沒有關係,我沒立場說什麼。”
今夏緩緩搖頭:“你是不喜歡陳之城,所以才袖手旁觀。如果換成是我的好朋友,我的閨蜜,你一定會主動幫忙。”
陸川沉默片刻:“我是不喜歡他,但王明朗隻說要給他點顏色,這種事多了去了,所以我才沒說什麼。”
“那現在呢?”今夏望著他:“陳之城躺在搶救室生死未卜,王明朗是頭號嫌疑犯,你就一點都不知情?”
陸川薄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眼睛也危險地眯起來:“你還是懷疑我?”
“陳之城一定是挖到了什麼重大的信息,所以才需要被抹掉,而你跟王明朗以前……”今夏有些說不下去了,**的事太敏[gǎn],本不是她該過問,她也不想過問他在做的事。如果他要處理別人,她都可假裝不知,充耳不聞,但對象是陳之城,是陳之城,這不一樣。
陸川冷笑出聲:“你以為我是怕他挖到我受賄的事,所以就默許,甚至指使王明朗去幹這種**的事?!”
今夏答不上來,她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確閃過了這個念頭。
陸川見她沉默,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讓他幾欲打個寒戰,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信不過他:“你就那麼緊張那個男人,緊張到不惜懷疑我?那好,你在這兒守,不到**大白的那一天,我想我們不用見麵了。”說完便繞過她身側,大步離開。
今夏沒有追上去,她回到手術室前,下意識地抱起雙臂,止不住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陳之城遇刺感到很憤怒,很想要問誰討個說法,告訴她哪裏有線索可以抓住凶手,她腦子裏必須要填滿個什麼事兒,才能不去想萬一陳之城死了該怎麼辦。
她不是有意要和陸川爭吵,她也無力去想他說的我們不用見麵了意味著什麼,她隻是拉著李鐵生,不斷問著陳之城手上其他的新聞,看看是否還有別的什麼可疑。她知道她不是福爾摩斯,她隻是想問,想盡一份力,躺在裏麵的人,是她曾經的暗戀,也是喜歡她的人。
李鐵生見她似乎很冷,便脫下自己的夾克蓋在她肩上:“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今夏攏著夾克衫的領口,顫唞地點頭,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陳之城會活著,陸川也會回來,她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