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睡不著。陸川捉住她的胳膊,將她箍進懷裏:“這麼緊張?”
“嗯。”今夏皺著眉:“比高考還緊張。”
陸川失笑:“有我給你做後盾,你怕什麼?而且你再不睡,明天哪有精神去見我爸媽?”
今夏苦著臉央求:“要不你打暈我吧?打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川掐了她臉一下:“睡吧,別想太多。明天白天還有時間,到時候再愁也不遲。”
今夏想想也是,有什麼事都留到明天再煩吧,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於是眼一閉,心一橫,逼著自己入睡。
翌日,她在衣櫥前翻箱倒櫃,隔一會兒就拿出一件在身上比劃:“幫我看看,這件怎麼樣?”
連續被問幾次,陸川太陽穴有些疼:“昨天你不是已經選好了麼?”
“今天我又覺得那件不好了,不是很莊重,會讓人覺得輕浮。”今夏看了看手上的裙子,自顧自地搖頭:“這件也不行,太死板。”
“寶貝,你的衣服都很正常,穿什麼都行。”陸川走過去,替她選了一件深咖底色的小碎花連衣裙,嬌俏可愛,又襯她膚白:“聽我的,就這件。”
一錘定音。今夏把其餘衣服都放回衣櫥,接著繼續折騰其他,頭發是披散著還是束馬尾,是化裸妝還是素顏,帶不帶配飾,鞋子穿哪雙……
原本看似充足的時間,在猶豫各種選擇中慢慢流逝,等她意梁米約旱淖笆,他們正好卡著點兒出門。她把頭發高高紮起,打了層輕薄的粉底,眼尾處沿著睫毛根部瞄了一點眼線,好顯得有精神,畢竟是去見司令,部隊裏的人,恐怕最見不得人精神萎頓。
陸川父母早年住在軍區大院兒,後來搬了出來,陸母喜靜,陸父就在市郊的別墅區買了套房子。
由於路況良好,陸川他們到的時間,比預計還早了一刻鍾,陸宋瑞聞親自來開的門,她身著素雅旗袍,頭發一絲不苟地盤起,麵容素淨,氣質溫婉,身材偏瘦,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韻味,雖然已到中年,但仍然可以看出,當年她必定是個冰山美人胚子。
一對上那雙清淡的眸子,今夏便渾身緊繃起來,就連臉上的微笑都由內而外,變得僵硬,一碰就會碎,陸川察覺她的緊張,便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介紹:“媽,這是我女朋友今夏,這我媽。”
今夏機械地點頭:“阿姨你好。”
陸宋瑞聞略微打量,輕點下頭:“你好。”中庸之姿,無可稱道,亦無挑嫌,兩字評價,尚可。
陸川領著今夏進屋,屋內裝飾古樸,彰顯著濃重的中國風,客廳有寬大的黑檀木置物架,上麵擺放著各式古玩,今夏走得戰戰兢兢,對眼前的事物既感到好奇,又不便張大眼睛使勁多看,匆匆掃了幾眼,就收回視線。
陸川將帶來的禮物遞過去:“給你和爸帶了些見麵禮。”
陸宋瑞聞伸手接著,禮節性地回了句:“謝謝。”跟著將禮物遞給候在一旁的張**:“去放起來。”
陸川拉著今夏到實木沙發坐下,環視屋內一圈:“爸呢?”
陸宋瑞聞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就坐,似乎有些尷尬:“你爸還在軍區,臨時有事兒耽擱了,我已經打過電話催他,讓他趕緊回來。”
陸川大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沒打算說破,免得讓今夏傷心:“沒關係,他一向軍務繁忙,有個突發事件什麼的,很正常。”
陸宋瑞聞也清楚,這話兒子雖然是對著自己說,但實際上是說給他女朋友聽。她不由看向今夏,微笑道:“不知今**是哪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