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靜靜地聽著。當說到可能是因為應收款和業務費的事得罪了吳飛時,妻子提出了疑問:“你斷了人家的財路,人家不把你恨死才怪呢。可怎麼是客戶來告你們呢?”
“這就是吳飛的狠毒之處。第一次因為考勤表的事,他利用篡改配方的手段來加害我。這一次他是用了借刀殺人的辦法來陷害我。”
“你是說他與客戶串通一氣來陷害你?”
“是的,你說得很對。”
“那魏老板就這樣輕信了這事?”
“就是不信又有什麼用?我相信,上次篡改配方的事魏老板他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如果這一次吳飛的陰謀不能得逞,肯定還有下次。所以,我何必在這裏過著這種防人暗算的日子?再說,我看這個企業能否生存下去還很難說。”唐澍文說到這裏就不說了,他又深深地歎了口氣,歎惜自己,也歎惜自己的企業。
“澍文,要真是這樣,我看你還是走了好,晚走不如早走。真的當企業不行了再走,你不但對不起自己,還對不起企業,也對不起魏老板,這是你的不義。你現在走,是他們對不起你,是他們不義。”
“如萍,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妻子柳如萍是唐澍文的高中同學,她雖然沒上大學,但是她出生在一個良好的家庭,父母親都是小學老師,從小在父母良好的教育下,她成了一個心底正直、通情達理的女人。她雖然稱不上大家閨秀,可完全算得上小家碧玉。在唐澍文上大學的時候,她擔心過他會拋棄她,但是他沒有,他們是一對有情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婚後,他們的生活平淡、甜蜜、和美。現在看到丈夫在事業上有了波折,遭人暗算,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丈夫的一邊。她擔心的是,丈夫失去了這份工作,他將何去何從呢?畢竟丈夫現在有一份收入豐厚又是發揮他特長的工作。她看了一眼心情沉重的丈夫說:“澍文,離開了這裏,你去哪裏呢?”
“如萍,這你不用擔心。當然,這還得和你商量。我有個大學同學,他在浙江的一個大型電器企業裏做老總。他一直和我有聯係,也知道些我們公司的情況,認為我在這裏已經沒有了前途,建議我去他那裏發展,而且還答應給我一定比例的幹股和給我配一輛小車。我一是因為丟不下你,二是魏老板器重我,三是我們的兒子還離不開我們。所以我就回斷了他。現在看來隻好去投奔他了。”唐澍文說到這裏,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油然而生。
“澍文,我支持你。俗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看你們公司現在是錦秀在外,腐朽在內。有魏老板的幾個親屬在,有吳夢卿這些人在,好景不會太長。不過,你走了以後,我在家要清靜得多了。”如萍嘴上這樣說,可心裏卻糾結著。
唐澍文伸出右手抓住妻子的左手,動情地說:“如萍,我們自從結婚後,還沒有分開過。看來,我這次是走定了。我走後,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對不起的是魏老板。好在現在的通信方便,我走後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如果我那同學真的給我配了小車,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如果條件允許,我把你也接過去。至於魏老板,我總感到我們可能還會走到一起的。”
柳如萍沒有再說什麼,她把頭靠在丈夫的肩上,想著心事。唐澍文把頭側過去與妻子頭靠頭也想著心事。一直到電視中開始播廣告時聲音突然響起來,才把他們倆從沉思中驚醒。他們攜手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