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淡然一份從容。
即使,當他睜開眼的瞬間,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的時候。
黑得沒有一點亮光的天空,一條看不清流向的河流。
他坐在一艘搖搖晃晃的木船上,聽著那船槳劃動水花時的吱呀吱呀。
仰起頭,眼裏現出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影子。
如夢所見。
那樣淡然冷漠的表情,那樣清冷醉人的聲音。
這一刻,他釋然的笑了,壓在心中的沉重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你的這一刻,心突然安定了下來。你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孩呢。”
“呐,我們,是不是有在哪裏見過?”
“不能夠說說話嗎?”
【這份怨恨,會帶你流向地獄】
“我們還能夠再見麵嗎,即使是在地獄……”
【地獄,是很大的】
但是,就算很大,肯定能夠在某一天,再見麵的吧,愛。
終於,記起來了,不該遺忘的時間。
他滿足的閉上雙眼,勾起唇角,眉梢帶笑,如沐春風。
這一刻,她是地獄少女,是引渡者。
這一刻,他是受詛咒的靈魂,是被渡者。
小船吱呀吱呀的搖晃,被隨意擱置的船槳沉入水麵的微波之下,盛開的彼岸花一如既往的妖冶魅惑。
不知道從哪裏從哪個人的內心傳來的歎息,在地獄的大門緩緩開啟慢慢合上的那一刻,伴隨著心底的某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嗒——
【總有一天,能夠再見麵的,即使是在地獄】
年華轉身,已越十年。
我用十年的等待,隻換回戲劇化的交錯,但已足夠。
59、59 ...
作者有話要說:【花島真音】指的是和愛同一個世界的花島
花島真音就是這個世界的花島
兩個花島菇涼我都很愛很愛……
“呐,真音,為什麼要放棄比賽?明明隻差一點點了,真音就可以,為什麼要為我這種笨蛋而放棄……”
【你還真是囉嗦。放棄就是放棄,哪來什麼理由。】
“真音,你說地獄是什麼樣子呢?很恐怖嗎?如果去了地獄,我們還能夠再見麵?”
【BAGA,現在,我們在一起,即使是要去地獄,也不會分開。】
【你後悔了嗎?如果沒有遇上我,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被流放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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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很高興,能夠和真音相遇。”
“因為,真音是我的救贖啊。”
如果,沒有遇上你,我早就已經死了才對,在四年前。
四年前,這個世界的花島真音13歲,還隻是一個小姑娘。她應該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沒有煩惱,天真快樂的活著,每天每天都隻用思考今天的一天該做些什麼遊戲……這樣的生活,才對。
但是,對花島真音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夢。
HIV
多麼惡心肮髒的字眼,是她無法擺脫的噩夢。從那一天開始,她的世界已經支離破碎。她是那個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還是那個被窮凶極惡的歹徒綁架之後被無情的注射了HIV患者血液的可憐蟲。
她的生活,在那一天那一刻,徹底的破碎。
她隻能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睜大眼睛,茫然無措的注視著漆黑的一片視野。皮膚被針紮破後的痛覺還在刺激著神經,那個男人猙獰瘋狂的大笑在耳畔嗡嗡作響揮之不去。
陽光射不到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隻能麻木的聽著自己顫栗的呼吸,隻能呆滯的留下沒有任何價值的眼淚。
死了,會不會好受一點。
這是她唯一的想法,一麵想著死亡,一麵又懼怕著死亡。結果,到最後,她的下場,生不如死。
綁架她的那個男人還是逃走了,警方抓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抓到。聽說那個男人是精神異常者,聽說那個男人是HIV的攜帶者,聽說……
為什麼偏偏是她,偏偏是她遇上這種事情?!
為什麼……她的生活要因為一個神經病變得殘破不堪!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要她來承擔這樣的結果?!
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誰都知道的,她的病不是那麼輕易的就傳染給別人。隻要注意一點,就不會有問題的才對。可是,為什麼要用那樣驚恐厭惡的目光看著自己,為什麼非得把她拒到千裏之外。
知道實情的朋友同學都不敢再靠近自己,家裏的傭人總是用那種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就連一向疼愛自己的父母……就算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總是給予自己最好的物質條件,像嗬護珍寶一樣派保鏢寸步不離的保護自己派無數個傭人照顧自己,但他們卻再沒有像從前那樣親昵的給過自己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