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反應過來:這獨霸花魁好些天的兔子,竟敢揮鞭子打他!

不由大怒,他雖說不是長子,好歹也是丁家嫡支少爺,新科雖不幸名落孫山,但他那舉人功名可是自己實實在在考出來的——大青素來尊重有功名之人,秀才以上便可見官不拜,就是被告上公堂,除非經審查無誤證據確鑿,或者請了刑部特許,輕易都不得上刑的——可誰知,他這連縣太爺府君們都沒資格責以刑杖的嬌貴身軀,竟被那麼個兔爺打了?

丁公子氣得三屍神直跳,可惜老九卻不等他反應,直接又是一鞭子抽過去,這次抽得略準點,沒再抽到地麵上,心裏擔心自己樓前那精致青磚的老鴇暗暗鬆了口氣,丁公子卻被老九接連又是幾抽打得連罵人的詞兒都忘了,還好他的隨從雖不夠機靈,卻總算在老九揮第七鞭的時候醒過身來,一個個急急為了上來,這個護著自家公子的,那個遠遠地喝罵老九大膽、竟敢對舉人老爺動手的,還有那幾個忠心可嘉的,竟是要上來搶老九的鞭子!

老九冷笑,別說旁邊還有老十那傻大憨在,就是隻得爺——你當爺在兄弟裏頭武功不甚出眾就真的是弱質書生不成?皇阿瑪那要命的嚴苛下,老四那等四力半的臂力出一個猶可,爺如果也敢偷懶再接一個,皇阿瑪不恨得將爺塞回額娘肚子裏,起碼也要扔到軍營裏頭磨練了三年五載的……

老九隻要一想象那種不見天日不識美人香的滋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個不長眼的卻隻當他嚇著了,正繼續賣力地推銷丁公子那寶貴至極的舉人身份,聽得老九一陣冷笑,看在他好歹讓他脫離了皇阿瑪之一二三的噩夢上頭,隻往那大嘴巴上抽了兩鞭子了事,雖說有一鞭子抽偏了,險些兒抽到眼睛上,卻很好運地隻從左額頭經眉心延續到右耳朵邊上,左眼沒瞎了,右耳朵也沒聾,兩鼻孔下的鼻血不少,卻也不算什麼重傷,隻那是個滑頭的,順勢往地上一趟,暈倒了事,老九也懶得糾纏他,繼續一鞭鞭地招呼丁公子,順便也給那些不長眼的嚐嚐鮮兒。

老十揮手製止了賈璉想上前幫忙的動作,自己也隻攔下幾個可能妨礙到老九的,其他都沒動,由著老九大展身手——正好呢,老九近來因自己沒什麼時間去拉他到處走走,身上又養懶了,這送上門來的靶子,又難得挑起了老九的興致,自己何必攔著?

水鏡那頭保成各種歎息:“就老九這手爛鞭法,說出去是爺的弟弟,真心丟死人了!”

康熙寶寶深有同感地拍著胖爪子,朕沒那麼沒用還不知道藏拙的兒子,十鞭子揮出去,起碼五鞭子不在目標上,更有那直接揮空了的,還好帶起來的鞭風恰好卷起某個奴才的衣服打了另一個奴才的眼,否則朕的臉都被他丟到……

康熙寶寶捂臉,他已經不想對那兩個說是定親,卻找到機會就要一起去逛花樓的不肖子表達什麼意見了,朕的血脈不可能那麼抽風,一定是鈕鈷祿家和郭絡羅家的血脈不好——看小四子和額駙明尚就知道,果斷各種抽!

康熙寶寶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再抬起頭,就聽保成也找到了個好理由:“老十總算武功還能見人……老九嘛,反正挺多也隻算妹妹了,也還不很丟人……”

聖祖爺老懷大慰,保成果然是個心善的,老九老十跟在老八後頭給他搗了多少亂,他倒還願意給這兩個孽子開脫……

孽子之一抽人抽得酣暢淋漓,隻覺得近來那股莫名其妙的鬱氣一掃而光;孽子之二背著手笑看之一抽人,隻出手攔下那些之一應付不過來的,隻覺得老九果然是連抽人的動作都好看得緊——甩聖祖爺二阿哥半個大清不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