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去後麵找找。”
“你愛找不找。反正我覺得大當家在這事上是有點不正常了。”
另一個人不說話了。
那尖利嗓音大步出門而去。另一人在房內巡視了片刻,終於也出門而去。
待到那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從床底爬出來,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兩人的馬栓在門外的木廊上,顯然是去巡視周圍一片了。她剛要大步往回跑,卻突然瞥見那馬上的袋子。她微微頓了頓,便上前拽下了那袋子,裏麵放著一個水囊,還有幹爽的幹糧。她心中大喜,忙繞到另一隻馬前,剛要解下那袋子,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回頭,便被人扭住了手。
那彪形大漢怒道,“虧老子善心發作,故意裝瞎子當看不見你,要放你一條生路,你竟惹到老子頭上來了?!”
祝花盼道,“我兒子都快要被你害死了,你還說什麼放我一條生路?!”
大漢蹙著眉,“你兒子是何人,多大年紀?”
“一歲半。”
大漢的臉有點扭曲,“老子再怎麼毒辣,也不至於去為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重逢
祝花盼道,“你們這樣天天抓人,我們能不躲著嗎?!要不是吃的和水都不新鮮,我兒子能生病麼?”
大漢嚴肅起來,手也放鬆了些,“真的?”
“我會咒我兒子麼?”
大漢沉默了片刻,“那你走吧。”
祝花盼活動著手腕,“那你能不能把這些幹糧送給我,我們真的沒吃的了。”
大漢揚起眉頭,“你要求還不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反正你們再這麼下去,我離死也不遠了。”
大漢看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拿走拿走,快點再我眼前消失。”
她一下子興奮起來,剛轉過身,後背卻遭了重重一擊,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彪形大漢僵硬了片刻,回頭怒道,“王清劍,你在幹什麼?!”
王清劍麵無表情地把祝花盼弄到馬上,“我是按大當家的吩咐做事。”
“你是要跟老子作對麼?!”
王清劍卻不再說話,揚起馬鞭重重揮下,疾馳而去。
彪形大漢痛罵了兩句,跺跺腳,終於也上馬追去。
祝花盼坐在甘草堆中,幫著張秀娥擦掉眼淚,“好了,別擔心。我們有這麼多人,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張秀娥是員外的女兒,不知道怎麼也被抓過來了。她哭得越發傷心了,“我聽他們說,那幫野蠻人會把人剝光了,然後在那裏……在那裏……”張秀娥越發泣不成聲。
祝花盼道,“不會的。說不定他們會忘記你。”
“他們抓我的時候,我親眼聽見那幫野蠻人說,要當眾qb我。花盼,我真的不想活了……”
祝花盼抓著她的手,“呆會你呆在我後麵,盡量躲著,千萬別張揚出來。”
張秀娥驚愕得抬頭,“花盼……”
“你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如果有機會的話,就趁機逃跑。你應該熟悉這座山的吧。”
張秀娥忙不迭地點頭,熟悉熟悉,我爹帶我來過幾次。她頓了頓,又一把抱住祝花盼,“花盼,你真好。我出去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如果你出去的話,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兒子。他病得很厲害……”
“好。”
話音未落,外麵便是一陣喧鬧。張秀娥驚叫了一聲,祝花盼忙回頭,示意她隱蔽一些。房間裏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幾重腳步聲闖入了這黑牢。
“大當家的,你身體這麼差,就不用每天晚上都來找。兄弟們會盡力幫你找出那個女人的。”是王清劍的聲音。祝花盼心裏一驚,由不得後退了兩步。王秀娥又一次驚呼出聲。那邊停了片刻,又加速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