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3)

自己雖然對吳裕沒有男女之情,卻從小受他照拂,對吳裕卻是真切的當做了親人,如今不得不離開這熟悉的地方,心中酸澀難堪。

翌日天還微亮,卿妙將辭令放在鏢局門口,再三流連後,拾起路邊石子敲響大門,躲在巷後偷看。小廝嘴中叫罵幾句,看見地上信箋驚詫一眼撿了進去。卿妙終覺塵埃落定,不敢留戀返身離開。

一路上行人極少,卿妙估算著日頭,加快腳程,想要在日落之前到達落沙臨近的流沙鎮。正所謂是寒風淩冽,霜凍刺骨。遠遠看見流沙鎮門,卿妙站定舒了口氣,“總算到了。”

倆鎮上的居民多是以淘沙運沙為生,如今正值冬日也是沙石生意的冷淡期,卿妙徒步進鎮,此時夕陽斜照,流沙鎮上來往人煙漸少。鎮中的客棧裏卻是另一番景象,遠遠都能聽見裏麵的喧嘩聲,卿妙想了想,折身進了門。

小二見來人是個清麗嬌俏的姑娘,熱情將卿妙引到靠窗的位置。卿妙適宜的一笑,問:“小哥,如今沙石生意不盛,怎地有這麼多人聚在流沙鎮裏麵?”

那小二見卿妙甜甜笑容,殷勤靠攏,壓低聲音道:“姑娘不知道,有人說咱們這流沙鎮出了寶貝。這不,最近這段時日不少外地人過來,鎮上的客棧比夏季還滿呢。”

“哦!”卿妙驚詫,“那可還有房間了?”

“有是有,不過姑娘也知道,鎮上人本就不多。如今想要落腳,也怕隻有與人拚鋪了。”那小二抓耳撈腮,見卿妙一直笑語晏晏倒有些羞澀。

“無妨。小哥替我尋個老實的就行。”卿妙笑著將一錠碎銀放在小二手中,那小二抬眼盯了卿妙一眼,隨即諾諾答應。

一切妥當之後,卿妙坐在位置上隱約聽見隔壁桌的大漢說著什麼武林至寶之類的。心想這一切與自己無關,遂也未放在心上。

這小二得了銀子也算辦了件漂亮事,同卿妙拚鋪的是一對母女,小女孩兒看似將將七八歲左右,見了卿妙進門,那婦女也是禮貌一笑,忙將鋪位讓了出來,倒是卿妙不好意思。

“大嬸,就讓孩子睡吧。我不過是找個落腳處,就在桌邊將就一夜。”

“哪裏的話。咱們孤兒寡母哪要那麼大的地頭,姑娘快來。”那婦人卻是個知禮之人,說著也熱絡的攙過卿妙來到炕邊。卿妙早已累極,也不推辭。草草洗了臉倒床就睡。第二日天將亮卿妙就醒了,環視一圈除了那孩童,婦人卻是不見蹤影。正思索期間,門就被推開,婦人端著豆漿油條笑嘻嘻的對著卿妙過來,熟稔道:“起來了。過來吃點飯食。”

卿妙餓極,也不扭捏的坐在婦人一旁,就聽那婦人說:“小寶貪睡,每每這時刻還困著呢。給他沒法。”

卿妙吞了口豆漿接口,“小孩子都喜睡的,我那時也一樣。”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卿妙隻覺得這婦人讓她親近。

“嗬嗬。也是,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姑娘今年多大呢?”

“我?虛歲十六。”卿妙道。

“十六。果真花骨朵般,想我十六小寶都能走路了。”那婦人仿佛憶起從前的時光,眉彎上盡是眷念。

卿妙聽了這話卻是吃驚,原來一打量看她一年滄桑也多有個三十來歲,以她說來也不過二十多。許是卿妙的目光太過直接,婦人也瞧出了她的看法,幹脆回道:“姑娘瞧我是老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卿妙隻覺失態,連連擺手,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婦人從容自在,不覺無妥。拉著卿妙手說:“有什麼呢。老了就是老了,為了活著我可得費勁,這麵貌確實不上心。”卿妙看著婦人也知其過往必有辛酸,隻得回執起她的手。